“摔疼了?”
浮淯王笑了。
雖然他是笑着的,但屏幕外的人都感受到了驚悚。
而直面的元绯更是承受不住了,凄聲哀求:“浮淯……求求你,放過阿岩,他……”
“剛才,你們在親吻,對嗎?”
看到她還想辯解,或許是極度失望,浮淯王打斷了她的話,問出了殘酷的事實。
接着浮淯王好像自言自語地說着:“你告訴我,這樣的親吻是什麼意思?”
元绯張口結舌,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四周溫度驟降,呼吸到肺部的空氣都有了紮人的鋒利。
季節瞬間從春季到了冬季,躲在一旁的骸岩已被凍暈,薄冰已将他封住,然而以元绯為中心的一米之内還是溫暖的。
浮淯王的眼眸中浮現出悲哀的神色。
那是他送給她的頭飾和衣裙,上面有他的力量附着,在他不在的時候保護她,但她卻在他不在的時候背叛他。
“不,不!”元绯瘋狂搖頭,“我沒有背叛你,我還是愛着你的啊!”
浮淯王臉上的笑容變得嘲諷,指着一旁生死不知的骸岩,冷冷道:“你剛剛說過,你愛着那個人。”
“……可是我最愛你啊,浮淯,不要吓我好不好,别這樣,我們忘掉這一切好不好,忘掉這一切好不好?”
“……最?”
浮淯王神情冰冷,後退一步避開了她試圖抓他衣角的手。
元绯一愣,哀婉道:“是,是我不好,可是你就這樣不原諒我了嗎?你為什麼要這麼看着我,你以前從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那時的你那麼溫柔,說你會永遠愛着我……”
見浮淯王不為所動,元绯神情變得憤憤不平。
“可是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呢?我們聚少離多,你總是去鎮壓蟲族大将,去救平民,我一個人沒有你陪在身邊難道不會寂寞嗎?”
“你那麼好,你是王,你強大又俊美,我也會不安啊,我害怕你會愛上别人……”
“你和他都是我的愛人啊!”
嘔……
伴随着元绯最後一聲嘶喊,嗑瓜子宇宙島平台一片嘔吐。
巴爾星森林外圍,一片青青草地上,一群高等學校的學生聚在一起,他們虛拟形象是紅藍白黃紫各色的兔子,都吐了一地,一邊吐一邊大罵别的兔子吐到自己身上了,互薅兔子毛扭打成一團,一時間兔子毛漫天亂飛。
不遠處一隻黑白花的狗子一邊吐得漫天散花一邊狂嚼卡巴樹葉止吐,一旁以人形出現的應該是黑白花狗的朋友,一邊給狗子順氣一邊用另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虛拟形象瞬間變成一隻黑色拉布拉多犬,也卧倒狂吐。
虛拟形象變成動物或許是衆人維持住自己形象的最後手段了,畢竟從一張狗臉上認出誰是誰也挺困難的,至少避免了社會性死亡。
這樣的情形出現在十萬星系團的各處,元绯十年的洗白頃刻毀于一旦。
已成粉末的記憶碎片緩緩聚合,重新化為一個完整的碎片落入雪見星手中,影像也就此中斷了。
衆人還沉浸在其中,這怎麼就沒有後續了呢?
不過這短短一段的影像就已把元绯實錘在地,這“不忠罪”闆上釘釘她是跑不了了,剩下的隻是走流程了吧,這次審判恐怕會結束的意外的快,怪不得會适用于簡易程序。
但該反胃還是反胃的,看到這段影像受到的沖擊比想象的更要大,在現實世界中的人們顯然不能變成動物,旁聽席很多人抱着嘔吐袋一臉菜色,有的急忙翻出紙藥包中的止吐片含上,至此人們終于知道為什麼要發藥包了。
一旁證人席上的男人可沒吃什麼止吐片,但他的表情比吃了止吐片還難看。
他的長相其實算是普通人中的中上等,不過他的眼睛瞪得太大了,面頰凹陷,神情太過驚恐,讓人看到禁不住心生不安。
元绯也在掙紮中看到了坐在證人席的人,她的眼睛蓦地大睜。
三天前雪見星抓走他們兩個人後是分開關押的,元绯一直不知道骸岩的情況,她在全方位監控的監牢裡待了十分煎熬的三天,她本以為骸岩也會和她一樣受審,可為什麼,他現在在證人席上?
他要做什麼證?
雪幽夜注意到了元绯不可置信的目光,他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