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幽夜一愣:“失蹤?你知道他的識别骨編号嗎?”
“不知道,他的身份……存疑。”暮棋嗫嚅。
“存疑?”雪幽夜眉頭一皺,“那你總有他的名字和影像吧?”
暮棋打開光腦中儲存的那段最終影像,光腦突然彈出提示。
“嘀嘀嘀,影像打開失敗,已銷毀。”
“什麼?”暮棋急忙查看,影像确實顯示已銷毀,這怎麼可能呢!光腦一直在他的手上,除非……
雪幽夜歎了口氣:“把光腦給我,我看看。”
暮棋臉色難看極了,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光腦,力道大的讓手腕都泛紅了。
雪幽夜将暮棋的光腦和自己的光腦對接,動用了貴族權限查看。
“……嗯,銷毀時間,昨天,原因,涉密,銷毀人等級,貴族。”
雪幽夜将光腦放在暮棋的手中:“抱歉,銷毀人是貴族,與我同級,我幫不了你。”
暮棋的手在顫抖,手中的光腦也随着一起抖:“……為什麼?”
雪幽夜心中浮起一絲不耐,面上卻還是十足耐心:“涉密,貴族銷毀這個應該是有确定證據,你也不要……”
“為什麼要把他最後的影像銷毀……”暮棋低着頭,淚水從他的下巴尖滴落,“這可能是他留下的……最後的……最後……的……”
雪幽夜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最終歎息一聲:“沒有其他影像?照片也可以,雖然長相這個找起來會比較困難,相似的人也許會很多。”
暮棋搖了搖頭:“他不喜歡拍照。”
心中升起疑惑,雪幽夜問:“名字?”
“……清。”
雪幽夜面色陡變:“你說什麼?”
“他的名字叫清。”
蠻荒星系團
“清!”一個男人手忙腳亂地整理着儀容,以指為梳把吹亂的長發理順,順便擡手向不遠處的青年打了個招呼,“做什麼這麼急?我差點被時間流分成兩半啊!”
“這不是沒事,你一個王族之王要是在時間書中殒命,那還真是改寫曆史了。”
男人被青年的話語一噎,有些不滿:“你在自己的時間領域裡還搞這麼大的陣仗?”
青年摸了一下頸上的赤色鍊串,神色有些哀傷。
“泊河王,這時并不是我的時間領域,我是闖入者。”
泊河王大驚,仔細看着面前的青年,雖然容貌好似沒有變化,可青年的眸中多了幾分之前沒有的沉痛,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迹。
“你……你竟然闖自己的時間領域?!你攻擊你自己?!你瘋了嗎?”
“時間書亂了,我隻能這麼做。”青年面容堅毅,“這段時間帶鎖,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泊河王有不好的預感:“等等!……距離你上次取我的力量做成安全鎖過了多長時間了?”
“我不知道,時間亂了。”
泊河王眼前一黑。
青年很嚴肅:“長話短說,我需要你回應不同時間領域的清沙王,拼盡全力滿足清沙王的要求。”
泊河王愣住了:“……你為什麼說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情?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你頸上的是王族總指揮的指揮鍊?原來的王族總指揮怎麼了?不會是死了吧?”
青年目光緩緩掃過泊河王,他的目光讓泊河王遍體生寒。
“請你一定要做到。”
泊河王還想說什麼,但他很快感到自己被這方時間領域排斥,他隻能匆忙離開。
在離開前,他拼盡力氣又看了一眼,那個青年站在那裡,如輕煙一般消散了。
回到自己的時間,泊河王心有餘悸,左想右想毫無頭緒,但他知道,未來,那個不屬于自己的時間裡,一定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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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音是獨自去多羅羅星塔找雪幽夜,之前在光腦上聯系過,也說明他是以“蘇玄粥”的身份進入多羅羅星塔。
清沙獨自一人百無聊賴地坐在小旅店的窗前看着蒼穹中的光星。
她不由得又想起那個倒黴蛋,一個看起來還有些稚氣未脫的星艦指揮官,他看向人的目光宛如小奶熊一般無辜,瞳眸也是黑黝黝的,嗯,更像了。
一個指揮官,能有這樣的神情也是奇怪,他的臉上出現過悲傷,期待,焦急……唯獨沒有欣喜。
即便是這樣,那雙眼睛内裡的光,一直未變。
是天性如此嗎?
還有他身上的王族的守護力量,雖然微弱,但……确實存在,究竟是哪個王族給予的呢?又為什麼要給予呢?
清沙歎了口氣,本來這段空下來的時間她應該準備下個月的王族會議,但不知為什麼她想到了暮棋,思緒頗有些停不下來的感覺。
他是哪個王族的伴侶嗎?
可如果真的是,王族不會不管自己的伴侶的,應該不會放任他獨自在外面過得這麼慘……
難道是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可最近王族都好好的啊……
清沙回憶她把暮棋拎上懸浮車車頂時,他看向她的目光。
随後抓住她的衣袖焦急詢問的模樣,那雙純黑的奶熊一般的眼睛泛起的驚人亮光,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