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棋目瞪口呆地聽着小雲熟練地打發着接進來的通訊，清沙在一旁倒是習以為常的模樣。

星艦平穩地行駛着，很快就進入了與蠻荒星系團臨近的一個邊界星系團——長蛇星系團。

作為與蠻荒星系團臨近的邊界星系團，鎮守長蛇星系團的大貴族是大權貴雪家的雪見星，暮棋對她并不陌生，因為不久前他作為元绯塔審的陪審員見到過雪見星和雪幽夜，他和雪見星接觸不多，倒是跟她的弟弟雪幽夜比較熟悉。

“我們是借道長蛇星系團嗎？需要聯系長蛇星系團的大貴族嗎？”

“不用聯系雪見星，穿星号是王族星艦，擁有十萬星系團内無限制通行的權力，航道和空港都會自動識别。”清沙笑道，一邊操縱星艦放慢了速度，畢竟這裡不是蠻荒星系團，還有其他星艦在，速度太快會吓到其他民用星艦。

設定好路線，清沙将操控切換到了自動駕駛，穿星号平穩地進入了長蛇星系團竹葉星系。

清沙趁着這段時間快速地洗了個澡并換了一件濃淡相宜的綠色度假飄逸風格連衣裙，穿戴好相應的配飾，把那根染血的寶石鍊串換下，用一根橄榄綠寶石鍊串編好了長發，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細細的新生絨發柔軟地貼在她的臉頰和額上，莫名透出無辜的感覺。

“怎麼樣？覺得小雲的自動駕駛難嗎？”

鍊接上十萬星系團星網的王族星艦基本不會有什麼危險，小雲也是最先進的星艦智能，會像人類的星艦駕駛員那般思考，又有機械智能的嚴謹，但清沙覺得暮棋應該是對穿星号感興趣，還是讓暮棋坐在駕駛位監控星艦的飛行了。

“很優秀的星艦智能。”暮棋見清沙回來了就趕忙從駕駛位上站了起來，“我在艾雨軍校學了一部分星艦駕駛，但沒有這麼好的星艦智能輔助。”

清沙笑了笑：“嗯，不能給普通戰艦配備這種等級的智能。”

“是因為如果配備了這種等級的星艦智能，戰艦駕駛員就會過度依賴星艦智能，星艦指揮官一些時候也會放棄自己的判斷，将一切交給星艦智能，甚至如果造成嚴重後果，在軍事塔審上，他們可能會将自己的罪責推到星艦智能上，是嗎？”

清沙愣了一下，她本來沒打算解釋為什麼普通戰艦不能配備小雲這種級别的星艦智能，隻是沒想到暮棋所說的恰巧是她心中所想的。

很多貴族或一些知道這些的高級軍官要麼以為王族要保持王族專屬星艦的最優，要麼是覺得她對平民沒有好感所以不普及最先進的星艦智能，清沙沒想到他一個還未完成軍校學業的普通人會明白她的想法。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推斷的，我有個很好的……朋友。”暮棋低下頭，清沙收回目光，似乎有些不經意地問。

“那你的朋友怎麼知道王族專屬星艦有最優的星艦智能？”

“他沒有跟我說這個，他教我的是一種思考方式。王族擁有強大的力量，根本不會因為一些無關痛癢的理由而不普及最高等級星艦智能，那麼不普及也就是其他的考量，我猜如果是他，就會這麼認為。”

清沙微微皺起眉頭，她總覺得暮棋說的很多事情都透着違和：“暮棋，你剛剛說奉命去支援，是奉的誰的命令？”

“是您的命令。”

清沙能從暮棋的神情看出來他并沒有說謊，可她也沒有給暮棋下達支援命令的記憶。

“你不記得了？你讓我回房間休息，過了一會又來找我，讓我去支援……還說，讓我離你遠一點。”暮棋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句話幾不可聞。

清沙眉頭一跳，不禁想起自己記憶中缺失的那三秒的空白，難道……她垂眸掩住情緒，半命令半解釋：“你必須待在我身邊，這次月牙星系邊界的蟲洞很蹊跷，我……我也沒說過讓你離開。”

暮棋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清沙莫名有些心慌。

“你聽到了嗎？你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别離開我的身邊，等我把一切都調查清楚後再說，至于你說的那些，我們王族有自己的辦法去查證，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暮棋擡眸看着清沙，點了點頭。

“……竹葉星系有竹葉青果，等會我們找個空港停靠一下，去買點。”

清沙依舊是毫無技巧地轉移話題，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暮棋抿唇偷笑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馬上收起了笑容。

……她沒看到吧？

清沙确實沒注意到，她的心思幾乎都在暮棋說的話上了，看來是時候去找一下泊河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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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熊星系團-月牙星系-艾雨星-幻夢莊園

“這是什麼？”

雪芭冬在視訊中抖着一張紙，雪幽夜瞥了一眼，有點有氣無力。

“賬單，應該是九影的副官把備份發給你的，我把修複艙弄壞了。”

“可是這是已結清的狀态，應該隻是個提醒，你還要再付一遍？”雪芭冬扶額。

“九影沒收，他現在是被王族監控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