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優吓了一跳。
她身體反應比腦子更快,立刻就從沙發椅上彈了起來往林知憶的身邊走去。
首先把林知憶身體闆正,讓她躺平,然後讓她的頭側躺,接着拍打林知憶的肩膀,喚她的名字。
好在是沒拍幾下,林知憶就幽幽醒轉。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夏優,大概有半分鐘的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她好像是……剛才暈倒了?
映入眼簾是夏優皺着眉的一張臉,林知憶的表情也立刻又冷了下來。她等着夏優對她冷笑,說一些嘲諷的話。
練習辛苦到暈倒,那又有什麼用呢?
是,她也知道沒用,但她不像夏優一出生就在羅馬,她隻能不停的努力,用夏優看不起的努力去搏一個渺茫的機會。
她緊緊抿住嘴唇,看到夏優果然開了口。
不過,她說的卻是:“你在這跳了一天?你該不會是一天都沒有吃飯吧?”
夏優覺得這是林知憶能幹的出來的事情。
林知憶有些茫然。夏優雖然仍舊皺着眉,但她卻好像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一點關心。
“沒。”因為那一點關心,她老實的點了一下頭,“我吃了早飯。”
“早飯……”夏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以前她在努力的時候起碼會記得要吃飯保證體力,不會像她這麼笨。
“能起的來嗎?”她一邊說着一邊想要扶她起來。
“嗯……”林知憶有點警惕,不知道夏優想要對她做些什麼,但在此時此刻她也隻能依靠着她。
夏優扶着她到那張沙發椅上坐下,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給她。
林知憶接過那塊巧克力,又見夏優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
她很快折返,回來時手裡拿了一瓶從自動販賣機買來的電解質飲料。
林知憶并不想要她的幫助,但夏優這一連串的舉動全都是為了她好。
她沒有辦法拒絕,隻能有點别扭的伸手接過,輕聲跟她道謝:“謝謝……”
夏優看着她:“現在很難叫車,我叫我家的車開回來了,待會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這一下林知憶立刻就拒絕了,“我身體沒什麼問題,隻要晚上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自己調養哪有去醫院恢複的快。”夏優在這件事上并不由着她,“年末舞台沒幾天了,彩排跟演出到時候要在那耗上不少時間,天氣還冷,要是現在不調養好,在台上出什麼事故怎麼辦。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舞台上表現不出來,舞台下練習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林知憶咬了咬嘴唇,不說話了。
她知道夏優說的對。她現在感覺還是挺不舒服的,并不能夠百分百保證那一天登台的狀态。
其實問題也沒那麼嚴重,夏優吓唬她的。
書中有提到這一段,說的是林知憶上場前就不舒服,但還是努力堅持完成了整場表演。
她是女主角,大場面都不會垮在她這裡,這一段主要還是為了描寫她堅韌的性格。
但是夏優覺得沒必要。既然她遇上這件事,那就應該讓事情往好的一面發展,沒有必要故意去虐。狀态更好的站在舞台上,那樣呈現效果不是更好嗎?
兩個人在練習室裡等車。
外頭有點堵,夏優家的車沒開出去多遠,但開回來也需要時間。
雪還在下,兩個人等了好一會兒。
一直到上車也沒等到晚飯送過來。
于是在車上夏優又打了個電話給外賣小哥。把晚餐送給他了。
林知憶恹恹的,整個人沒什麼力氣,歪坐在夏優家的豪車裡。
她感覺夏優今天很不對勁,但她現在也沒有太多的精力思考這件事情。
她們去了醫院,林知憶做了一些檢查,剛坐下來吊水,秦秋秋就匆匆忙忙的趕到了。
她也是蜜糖少女的成員之一。
她手裡提着保溫飯盒,淋了一頭雪走進來,迎面看到了夏優。
對上了夏優的眼眸,她立刻就移開了目光,顯然是對夏優這個人存在着幾分畏懼。
不過,等她走到近前,看了看病床上虛弱的連呼吸都顯得有些費勁兒的楚楚可憐的林知憶,又看了看一旁略顯清閑的夏優,她還是沒忍住朝夏優瞪了一眼,雖然小聲但無比憤懑的控訴:“夏優你未免也太過分了,竟然把人都欺負到醫院裡來了!”
夏優看她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林知憶就開口替她辯解了。
“不關夏優的事。”她說,“我今天隻顧着練習沒來得及吃飯在練習室裡暈倒了。是夏優送我過來的。”她說到這裡還頓了頓,“今天幸虧有她了。”
除了夏優把她從地上扶起來,還有乘着她的車來到醫院,還有剛才的檢查,跑上跑下的拿單子都是靠她。
說實話她現在仍舊沒有對夏優放下戒備。但是一碼歸一碼。從剛才到現在受到她的那些照顧,她就應該要感恩。
秦秋秋微微瞪圓了眼。這話她真有點不信,但是林知憶也不是那種會撒謊的人。
她其實挺怕夏優的。怕她的家世,也怕她不講理的性格。
剛才那一句抱怨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氣,所以現在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往林知憶身邊靠了過去。
原主的印象分太低,夏優也無所謂她們對自己的這份态度,反正她認為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
眼下既然有人接班,她就打算告辭走人,省得在這裡又費力又不招人待見。
“我走了。”她對二人說道,“你倆在這待着吧。”
“等一下。”林知憶反倒是又叫住了她,“秋秋帶了飯來。我現在這樣的狀況也吃不了那些……你不是還沒吃飯嗎,應該很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