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興懷看向老太太:“稍微有點痛,你老人家忍一下啊。”
老太太艱難地點了點頭。
牧興懷先讓莊老二幫忙固定住老太太的小腿,随後跪坐到床尾,一手抓托着老太太的腳,另一手握着她的腳背,然後他努力回想着之前在……骨科實習的時候,學到的手法,将老太太的距骨往後用力一推。
咔哒!
不等老太太痛呼出聲,牧興懷就已經把老太太的腳踝按回去了。
“好了。”
莊家的其他人第一時間圍了上去:“媽?”
老太太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擡頭看向自己的左腳,她試着動了動:“好像不痛了诶。”
其實還是有一點刺痛的,隻是相較于之前的劇痛,那點刺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牧興懷:“你們先别急着高興。”
“雖然我已經幫你把腳踝複位了,但是想要完全好起來,至少還要休養一個月。”
“畢竟老人家現在已經這麼大的年紀了。”
然後他轉頭看向莊老二:“你跟我回去拿夾闆還有藥。”
莊老二:“好的。”
等牧興懷再回到莊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他先用夾闆把老太太的左腳固定好,然後說道:“老太太,接下來的兩天,你的腳應該會腫起來,不過你不要擔心,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莊老二随後就問道:“興懷,一共多少錢?”
牧興懷:“夾闆的話,你用完之後可以還給我。”
“就給個三百吧。”
“好的。”
莊老二第一時間把錢給牧興懷轉了過去。
然後他就忍不住對老太太說道:“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玩手機玩到三四點鐘?”
倒不是他心疼這三百塊錢。
畢竟牧興懷的收費真的已經很便宜了,要知道他女兒上大學的時候,隻是扭到了腳,當時光是打消炎針就花了将近三百塊錢。
但問題是,現在他們不僅多花了這三百塊錢,老太太還吃了這麼多苦頭,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他們夫妻倆還必須得留下一個人在家裡照顧她,不能出去幹活。
老太太當即說道:“這跟我玩手機玩到三四點鐘有什麼關系?”
“要不是你突然來搶我的手機,我能摔倒嗎?”
莊老二也是沒有想到老太太竟然還敢還口:“要不是你玩手機玩到三四點鐘,我能去沒收你的手機嗎?”
老太太:“我刷抖音刷上瘾了有什麼錯?反正害的是我自己。”
“你煙瘾那麼重,一天兩包煙,害人害己,也沒見你戒煙啊!”
聽到這裡,牧興懷忍不住點了點頭。
所以這一局,他站老太太。
然後他轉頭看向牧建國。
牧建國不語,隻是一味的抓着地。
顯然,它誰也不站,并且誰都想給一爪子。
牧興懷:“……”
他怎麼就忘了,這可是一隻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的貓貓啊。
還是莊老二的老婆率先反應過來,她走向牧興懷:“不好意思啊,興懷,讓你看笑話了。”
“你今天過來是?”
牧興懷指了指他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那袋黃桃,說道:“嬸子,我想借你家的電鎬用一下。”
莊老二的老婆:“借電鎬就借電鎬,你還拿東西過來做什麼?”
牧興懷:“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再說了,我們家的那棵黃桃樹今年的産量還不錯,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正好拿點過來給你們嘗嘗。”
莊老二的老婆:“正好,我昨天去塘裡摸了一桶螺蛳回來,我們家塘裡的螺蛳的殼特别薄,用老虎鉗一夾就碎,我給你裝一袋,你帶回去煮嗦螺吃。”
所以最後,牧興懷拎着一袋子螺蛳和電鎬回去了。
砰砰砰!
砰砰砰!
三個小時之後,牧興懷終于把水池挖好了。
碗口大的泉眼,汩汩地往外冒着水,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兩米長寬的小池子灌滿了。
牧興懷蹲下身,捧起一捧水,潑在臉上:“舒服!”
牧建國也禮貌性地伸出爪子在水池裡抓了一下:“喵。”
隻有一點,水一蓄滿,再用腳一踩,四周的地面就變成泥坑了。
牧興懷:“要不,再在水池四周鋪上一層青石闆?”
牧興懷記得,他們家後山就有不少青石闆,都是牧爺爺以前建造這棟房子的時候,剩下的。
牧建國:“喵!”
說幹就幹,牧興懷随後就又去容嬸子家借了個鬥車,用來拉青石闆。
鋪完水池之後,見青石闆還剩下不少,于是牧興懷索性就又用青石闆在後院鋪出了三條縱橫交錯的青石闆路來。
雖然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牧興懷身上也沾滿了泥土,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累。
因為他又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讓我種菜是不可能種菜的。”
“要不我再買一些果樹回來,把這裡都種滿,這樣我們就又有一片果林了。”
“到時候樹上是果子,樹下是雞群和鵝群,啧!”
牧建國:“喵!”
牧興懷:“我們家已經有葡萄,黃桃,闆栗,柚子,楊梅和枇杷了,你還想在什麼樹上睡覺?”
“百香果,臍橙,柿子,石榴,櫻桃……”
牧建國:“喵!”
牧興懷:“要不多種幾顆櫻桃樹吧,雖然你不能吃,但是你的那個小朋友肯定愛吃。”
牧建國:“喵!”
……
他們一邊說着,一邊向前院走去,暮色把他們的影子揉成一團暖黃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