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興懷總算是知道,大黃狗它們把他引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了。
大黃狗不是為自己來求醫的。
它是為它的主人來求醫的。
他還能說什麼呢?
于是他蹲下身,先是摸了摸牧建國的腦袋:“出息了啊,都救上人了。”
不對,應該說又救上人了。
畢竟在這之前,牧建國就已經救過他們的前隔壁鄰居家的老人和小孩了。
說完,他又轉過身,摸了摸大黃狗的腦袋:“好崽。”
跟他們家牧建國一樣的好崽。
大黃狗又蹭了蹭他的手心:“嗷嗚。”
而後牧興懷就站起身,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給床上的老人把起了脈。
前面就已經說過了,他現在主攻的是中醫内科,而老人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屬于外科的範疇。
但是沒關系,他可以現學。
把完脈之後,他又掰開老人的嘴巴看了起來。
脈細數,舌紅少津,創面潰爛,高燒昏厥。
在中醫上,這屬于氣血兩虛型熱毒傷陰。
所以該怎麼治療呢?
那五份醫聖傳承在牧興懷的大腦中快速滾動了起來。
既然是熱毒傷陰,那就應該以清熱解毒,養陰生肌為主。
很快,牧興懷就整理出了兩個藥方。
内服黃連解毒湯,外用地榆、白及以及蜂蜜調膏敷創面——①
牧興懷随後就又将手搭在了老人的手腕上。
在确定自己的診斷沒有出錯之後,他就準備回去配藥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緊跟着,一個中年女人端着一個碗走了進來。
看到牧興懷,她先是一愣,然後一臉警惕道:“你是誰?”
牧興懷連忙解釋道:“嬸子你好,我是北定村牧氏中醫診所的牧興懷。”
中年女人臉上的警惕瞬間一掃而空:“你是北定村的牧醫生?”
她當然是聽說過牧興懷的。
不對,應該說,現在整個李家村,就沒有不知道牧興懷的大名的。
畢竟北定村劉嬸子的大嗓門,隔着幾裡地他們都能聽見。
“我是管老三的鄰居。”
現在就是她們一家人在照顧管老三。
當然了,她們能做的,也就是給他送碗飯,擦擦身體了。
“你剛才是在給管老三看病嗎?”
中年女人:“我好像沒有去請你呀?”
牧興懷指了指旁邊的大黃狗:“是它請我過來的,醫藥費都給了——它抓的一隻麻雀。”
“富貴請你過來的?”
中年女人低頭看向大黃狗。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她把手裡的粥往旁邊的凳子上一放,就抱住了大黃狗:“富貴,你是好樣的,管老三當年花三百塊把你從狗販子手裡買回來,絕對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對的事情。”
但是現在好像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于是她連忙問道:“那管老三的病,你能治好嗎?”
牧興懷:“這個我還真就打不了包票,我隻能說我會竭盡全力。”
中年女人:“那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牧興懷還真就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李家村是不是有戶人家養了蜜蜂?”
中年女人:“對。”
牧興懷:“我需要一些蜂蜜調配膏藥。”
中年女人:“我現在就帶你去。”
五分鐘後,他們就來到了那戶養蜂的人家裡。
得知他們的來意,那個名叫程國棟的蜂農笑着說道:“你們來的正好,我昨天剛取了一箱蜂蜜出來。”
“你們要多少。”
牧興懷:“要兩斤。”
程國棟随後就用幹淨的礦泉水瓶子,給他稱了兩斤蜂蜜。
牧興懷:“一共多少錢?”
程國棟:“這蜂蜜我一般是賣八十一斤,既然你是錢姐帶過來的,給七十五一斤就行。”
“行。”
牧興懷當即就拿出手機:“我掃給你。”
“我來我來。”
中年女人也拿出手機。
牧興懷連忙說道:“不用,我來就行。”
中年女人見狀,直接搶過他的手機:“都說了我來了。”
看到這一幕,程國棟不免有些驚訝:“錢姐,你們家跟北定村牧家也有親啊?”
中年女人一邊防着牧興懷把手機搶回去,一邊回答:“你都喊我錢姐了,我跟牧家能有什麼親?”
程國棟:“那你為什麼要搶着付錢?”
中年女人:“牧醫生是富貴請過來給管老三看病的,他隻收了富貴一隻麻雀,這些蜂蜜他買去給管老三配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