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鞠萬分難熬。
勘九郎還好,他跟在櫻的旁邊,和櫻聊着天,暫時忘卻了我愛羅。但手鞠就沒有那麼好運,她要忍受我愛羅身上那越來越低的氣壓。
偏偏櫻還時不時地關切着木葉忍者。
勘九郎不關心對長姐的苦惱,他瞧了瞧佐助:“話說回來,卷軸在他身上嗎?是什麼卷軸?”
櫻震驚不已:“勘九郎,你不要趁人之危。”
“這很正常,如果我不認識你,恐怕會把你和那家夥一起解決了。對了,櫻,你也要小心這家夥是在用苦肉計,萬一你沒遇上我們,他利用你的信任攻擊你也是有可能的。”
勘九郎通常都會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他人,因為他遇見的大部分忍者都是這樣,包括他的父親。
“佐助君不是那樣的人啦。”雖然隻見過幾面,但櫻能夠感覺到佐助的善意,他并非勘九郎口中的那種人。
“哼,人不可貌相。”
像我愛羅和蠍,不也是長得一臉無辜,實際上比誰都要狠毒嗎?
身為這兩人黑粉的勘九郎有話要說。
經常聽勘九郎吐槽的櫻明白他這是在意有所指,她對他指指點點:“你不要對他們有那麼大的成見。”
“什麼成見……”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前方的人停了下來。勘九郎探頭出去,發現是雨隐村的忍者。
兩撥人馬狹路相逢,但不管是誰都沒有讓路的打算。
雨忍一看這邊全是小孩,還有一個行動不便的傷患,想要搶奪卷軸的心蠢蠢欲動起來。
為首的雨忍下了最後通牒:“小鬼,看你這樣子不打算逃跑啊,會死的哦。”
我愛羅冷冷地看着對方:“不用廢話,直接出手吧。”
勘九郎攔了一下,不清楚對方是什麼卷軸的話拿了也沒用,沒必要的戰鬥就不用進行了。
但我愛羅根本沒聽,對面也被他的态度惹火,發動了忍術。
惹誰不好惹我愛羅。手鞠和勘九郎退到一邊,他們不擔心戰局,因為肯定是我愛羅赢。
櫻同樣把佐助帶到安全地方,斧頭被她握在手裡,她勢必要保護好佐助。
砂子将為首的雨忍包裹成一個沙人,他的武器掉落在地。
我愛羅拾起其中一把傘,他回頭看了一眼櫻。櫻以一副保護者的姿态,擋在木葉忍者的身前,然後緊張地盯着他看,仿佛他才是那個敵人。
他閉了閉眼,轉回頭,撐開傘,睜開眼看向雨忍。
“砂瀑送葬!”
砂子不斷向内擠壓,雨忍的身體瞬間被掐得粉碎。
空中下起了血雨,血濺到在場之人身上。如此血腥的一面震懾住了所有人,其他兩名雨忍将卷軸放在地上,想用卷軸換他們活命。誰知對面那個殺神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砂子覆上他們的身體。
櫻呆愣住了。
血腥味在空中彌漫,慘叫聲與求饒聲不停傳來,正前方的我愛羅對此充耳不聞,并習以為常。
這是我愛羅從未在櫻面前展現過的一面,即使是當年,那也是因為他控制不住力量而暴走,絕不是此刻這般清醒的殘忍。
印象裡的我愛羅始終是那個軟糯如面包、任由她揉捏也不生氣的小孩,他隻會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問她今天為什麼不開心。
櫻蓦地想起了大蛇丸的話。
——“你又了解他嗎?”
她不了解蠍君,也不了解我愛羅。他們的性格和人生都在那天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她卻沒有留住過去的他們,所以她和他們最後漸行漸遠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情。
可是……
眼見我愛羅要動手,櫻趕緊叫住對方:“那個……卷軸已經拿到了,就放過他們吧,缺少隊友的他們沒有辦法通過這場考試。”
我愛羅看了過來,那一眼令櫻怔在當場。
該怎麼形容呢?那雙青綠色的眼睛裡盛滿了殺意,他滿心滿眼都是要将所看到的人全都殺掉。
這是櫻第一次見到我愛羅露出這樣的表情。
很不該,櫻的手抖個不停。她用另一隻手握住手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請不要這麼做,我愛羅。”
櫻直視着我愛羅,與他相似的眼眸裡滿是他。
認識以來,櫻的眼睛裡隻有蠍,她很少将視線移到旁人、尤其是我愛羅身上。她看向蠍時永遠滿懷熱忱愛意,即使對方對她的态度不如以往,她的熱情也不會削減絲毫。
很小的時候,我愛羅就想,那樣明媚赤誠的愛如果屬于他就好了。
可如今,她把這份感情給予了另一個人,一個和她根本沒有什麼接觸的人。她的眼裡出現他,完全是因為她恐懼他傷害到那個人。
砂子束縛着雨忍,我愛羅的目光聚焦在櫻顫抖的手上。
她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木葉忍者對他産生了負面情緒。
我愛羅的腦海裡閃過夜叉丸的臉。
為了那個木葉忍者,她也會像夜叉丸一樣站在他的對立面對他下殺手嗎?
砂子悄無聲息地越過櫻,攀上木葉忍者的身體,本就虛弱的佐助不由得咳嗽幾聲。
櫻沒有回頭看,她始終注視着我愛羅。比起佐助,她更關心我愛羅此刻的内心想法。
他會放過雨忍嗎?還是不管不顧地殺死他們?
櫻真切地希望是前者。
焦灼不安的氣息彌漫,不僅腦子不太清醒的佐助能感受到,躲在草叢裡的那幾名木葉忍者也能感受到。
他們本該趁着砂忍内讧趕緊跑路,但不知道為什麼,四肢不聽使喚。而且根據那個紅發砂忍的實力來看,恐怕對方早就注意到了他們,這種情況下他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他們屏息凝神,等待砂忍的進一步行動。
櫻和我愛羅無聲地對峙着,誰都不敢出聲打破這詭異的平衡。
手鞠卻意識到我愛羅或許需要一個台階下,她雙手合十,語氣也軟和下來:“我愛羅,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到此為止吧。”
……
長久的沉默後,砂子退去,我愛羅用木塞塞住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