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拉面後,天已經黑了。
鳴人再次自告奮勇說要送櫻回家,櫻再次婉拒了他。不過輪到卡卡西說要送她的時候,她又不好意思說出拒絕的話來。
鳴人被卡卡西以明天還要訓練的理由趕走了。
櫻走在卡卡西的身後,對方卻慢下來,和她用相同的步伐慢悠悠地行走。
他本人拖長了語調,像是在随意聊天:“櫻最近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櫻說不清楚自己的心理,她不該和木葉忍者走那麼近,但有些話她沒辦法對同伴說。至于馬基老師……她有點怕他,平時都不敢和他親近。但卡卡西老師有着年長者的溫柔,這也是她為什麼答應吃拉面,她内心還是想傾訴自己的煩惱。
所以當卡卡西詢問她時,她斟酌着語言說:“鳴人和佐助君的關系不太好,卡卡西老師你會感到頭疼嗎?”
那太可頭疼了。卡卡西在心裡歎氣,搭上這兩名學生是他的福氣。
“櫻猜猜看為什麼我們班隻有佐助和鳴人?”
“因為其他人融不進去?”
這個答案櫻知道,手鞠和勘九郎就是這樣。因為這兩人是姐弟,不需要如何磨合,他們就是最棒的同伴。而随便加一個人介入其中,那個人一定不會好受。
如果不是因為我愛羅小幾歲,恐怕就是他們三個一個班了。唔,這麼一來,到時候豈不就是輪到她和蠍兩個人一個班?或許會再加一個,但肯定沒有他們關系好。
剛想到這裡,櫻的腦海裡立馬浮現我愛羅在醫院時說的那些話。不對,她不該這麼想,這對已經成為她隊友的我愛羅不公平。
我愛羅說的話她都在不斷回想,她是不是太過忽視他了呢?
聽到她的回答,卡卡西笑了笑:“不是哦,隻是其他學生單純的不想和他們一個班,畢竟分到我們班可不是什麼好事。”
佐助是宇智波遺孤,鳴人是衆所周知的問題少年,這兩人又是公認的不對付,再加上他這個怪異的老師,沒有哪個學生想不開會來他們班。
就算要加人,那個學生也隻是充當調停角色,但她夾在其中一定會很辛苦。
說到這裡,卡卡西話鋒一轉:“櫻怎麼看待你的兩個同伴呢?”
櫻思考,櫻恍然。
這不是和卡卡西班完全一樣嗎?
她猶記得分班那天,聽到蠍和我愛羅之間加了一個她後,同學們一臉安心的模樣,不過當時她并未在意。
扪心自問,如果她不喜歡蠍,如果她曾經不認識我愛羅,那她分到這個班時一定會崩潰。
雖然現在她也不太好受……
“他們之間有着我無法調停的矛盾,原本我以為我隻要充當中間人就好了,但最近我發現我好像也做錯了一些事。”
“嗯嗯,比如說?”
“過分關注一人,忽視了另一個人的感受,直到他談起我才知道他經曆了那些。我關注的那個人如今的想法我也不明白,我時常覺得他離我們很遠,我怎麼也無法靠近他。”
卡卡西耐心地聽櫻訴說她最近的煩惱,他忽然覺得如果第七班有這麼一個女孩子,或許要比櫻更加苦惱。畢竟砂忍的那兩個人看起來還挺在意櫻的感受,但佐助和鳴人……鳴人很天然,而佐助最近的狀态不太對。
“那麼櫻,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不知道。”
櫻低着頭看腳下的月光,她盯着路面:“我們曾經是好朋友,但因為一件事,我們漸漸變得陌生,等成為隊友後才又開始熟悉起來。”
“其實都是我的問題,他們在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并沒有陪伴着他們,他們讨厭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得知蠍的父母沒有回來的那個晚上,她本來是打算去找他,但中途遇上了一點事情,之後她就一直待在醫院,哪兒也沒去。
等她恢複過來再去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全都變了一個人,和她之間仿佛有了一層隔膜。
她想詢問,但是手鞠和勘九郎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隻說四代風影不再讓他們接近我愛羅,他們也勸她不要靠近我愛羅。
因為擔心我愛羅的狀态,櫻去見過他一面,但他看她的目光陌生且冷漠,和她保持着超遠的社交距離。
蠍同樣如此。她去他家找他,但他隻一個人陰暗地待在房間裡,不怎麼搭理她。
因為“錯誤”在她,所以櫻磨了蠍很久,好不容易才讓他願意和她說話。但相應的,她好像忽略了我愛羅。
“我不知道怎麼辦,也不好意思去問我的朋友和老師。”
櫻擡頭看蒙着面罩的卡卡西,這個老師看起來很溫柔很有閱曆,他應該能夠給出一個答案吧?
卡卡西“唔”了一聲,如果櫻是他們班的學生,他會讓她别擔心,凡事有他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那麼從現在開始去了解他們呢?既然他願意向你敞開心扉,那麼他的潛台詞隻會是期待,期待你去了解他。”
他們不可能隻是單純地想發洩,肯定也是想尋求認同。如果櫻說的是我愛羅的話,他對鳴人說的那些話卡卡西大概能夠明白是什麼意思。
“向他表達你願意傾聽的意願吧。”卡卡西的手停留在櫻的頭頂又收回,“不過這個過程比較漫長,也不一定有效果哦。”
櫻鄭重其事地點頭:“我會試着努力的。”
不管怎麼樣,總要一試。
“也可以讓他多和鳴人接觸,這兩個孩子很相像呢。”
“诶?像嗎?”
櫻震驚,不管是發色還是性格,我愛羅和鳴人天差地别。唯一的相同點是,兩人的體内似乎都有着怪物。
托蠍的福,櫻知道我愛羅的體内封印着尾獸,那麼鳴人也是如此嗎?我愛羅痛苦的來源是這個嗎?那鳴人為什麼那麼樂觀開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