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斯懷冷笑一聲:“那你為什麼一個月就要去兩次荷利亞?工作這麼忙,還要找時間去荷利亞跟學校領導打招呼、躲在别處看我,還能一邊談戀愛結婚。呵,你真是能人。”
聞言,安桐勝愕然,手松開垂在兩側,“你……”他怎麼會知道?
黎斯懷:“我看不到,但是不代表别人看不到。”起先人家跟他說起他身後總是有個帥哥跟着他的時候,他還不信。
直到小偷在漆黑的巷子堵他,但卻被吓跑的時候,他才真正留意到身後所謂的“帥哥”。
路上的監控很多,借助各種攝像頭,他看清身後的人那張熟悉不過的臉。還以為是失戀後的戀戀不舍,但長達兩年之久,這已經不能是戀戀不舍這樣能概括的。
兩年的時間,該忘記的早該忘記了,忘不掉的,隻能再攥在手心裡,可若是尖銳磨得手心滿是血,他也認了。
“系統,卸載惡攻語言包功能還沒上線嗎?”安桐勝在大腦内詢問,得到的回複卻是隻能等待主角恥辱值達到100後才能解除。
“放豔遐老師托我去她母校探望那些教授,不然我為什麼去?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去思念前男友。”安桐勝的話瞬間擊碎他的幻想,“倒是你,想在前男友的婚禮上搞婚外情嗎?”
“真想做小三,可以啊。反正我們結婚後也可以各玩各的,畢竟我們之前認識,可以考慮把你排在第一位。”
黎斯懷眼眶瞬間紅了,伸手扇了一巴掌,氣到胸腔起伏動作大且頻繁,呼吸急促渾身抖動。安桐勝啞聲,拄住他。
在荷利亞的時候,都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怎麼回事?大腦急速旋轉起來,卻不得解。不行,得趕緊找個醫生看看,安桐勝拔腿就要出門。
隻見黎斯懷攥着他衣服,他幹脆将衣服脫下來,往外跑找醫生。
“新郎?婚禮已經開始了。”工作人員的腳步正靠近着,就見休息室的門倏然被打開,安桐勝攥住工作人員,“醫生,給我找個醫生,快點!”
對講機那邊傳來聲音:“新郎已經找到,在台上了。”
工作人員這時才察覺到對方的神情緊張恍惚,闆正的襯衫被扯得亂七八糟,一看就是慌張到不行,工作人員立即要帶他去找醫生。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主角恥辱值達到100,惡攻語言包已為你自動卸載。”恥辱值100?安桐勝沒來得及思索這個,轉身回到房裡,将人抱起跟着先前的工作人員,到最近的一間房裡,醫生很快就來了。
“沒事,就是情緒起伏太大,一下子沒緩過來,吊點葡萄糖就好了。”醫生給黎斯懷吊上葡萄糖,将空間還給兩人。
窗外依稀能看到的婚禮現場歡呼聲。安桐勝将窗戶關上,聲音就隻剩下點滴的滴答聲和一呼一吸的呼吸聲。
系統:“是否結算該世界積分後立即開啟下一個世界?”
他摩挲着躺在床上的黎斯懷手背,手背細瘦。他想了想道:“先結算,但不開啟下一個世界。”
黎斯懷沒一會就蘇醒了,望着床邊緊緊攥着他的手的男人,已經成為别人的丈夫。再怎麼磨手的尖銳,到底是不能去拆散别人的家庭,這樣他會看不起自己,家人也會看不起他。
一股力氣掙紮着從手心脫出,安桐勝也被力氣牽引,擡眸就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打開窗戶,看向外邊。
安桐勝的心口倏然被攥緊、反複碾壓般的疼痛,一種失控的恐慌蔓延至全身,他連話都說不出來,腿更是發軟,絆倒旁邊的椅子發出巨大的響聲後,引得對方看過一眼。
婚禮已經結束,草坪上空無一人。
黎斯懷淡淡地看着他,“我真的應該死心了。”說完,他轉身從安桐勝身邊過去,徑直往門口走去。突然褲腳被拽住,死死地,怎麼也掙紮不開。
“我……我,我沒,結婚。”安桐勝像啞巴剛學會說話一樣,卡頓得不行,又怕對方一走了之,再也找不回,“結婚的不是我。”
黎斯懷蹙眉,蹲下扣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掰開,顯然沒相信他的話。
安桐勝這時才有些回過神來,對方沒想跳樓,腳上多了幾分力氣,拽着褲腳就爬起來,一把抱住人,“我真沒結婚,今天是紀贈文和王揚意的婚禮。我是賓客。”
“我本來以為你是想跟我複合,我才主動挽留。但現在你已經為人丈夫,這些事以後還是少幹吧。”黎斯懷帶着一種疲憊,他剛一回國連休息都沒有就直接來到婚禮現場。
現在他真的很累。
“對不起,我騙了你。我真的沒打算和其他人結婚,我隻想跟你在一起。未婚妻、未婚夫都沒有。我隻有你。”安桐勝道歉并緊緊抱住對方,生怕人消失不見。
“你一遍遍将人的心拿出來踩,你是真閑着沒事幹了嗎?”黎斯懷徹底惱火徑直推開他,“騙我好玩嗎?看着我像一個不要臉的人懇求你複合,是你的惡趣味嗎?”
“兩年前讓我去荷利亞的人是你,兩年後逼得我回來的還是你。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取樂的工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