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釋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如果被其他同學看到,估計就會證實那個猜測,他第一天來上學,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認識何川柏了呢?
何川柏:……
“走吧。要遲到了。”齊釋走下台階,站在雨幕中,看着何川柏說。
何川柏把手插進口袋裡,看了眼台階上的水坑,小心的避開,湊到齊釋身邊。
“哦。”
幸好他的傘夠大,可以打得下兩個人,就是得把傘偏一點,不然要是把小少爺淋濕了估計又會有許多麻煩事。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學校的這條路不是很好走,尤其是下雨天,到處都是積水,齊釋小心的帶着何川柏避過水坑,走到教學樓下,齊釋把傘收起來,甩幹傘上的雨水。
何川柏看見齊釋的右肩棉服那塊顔色深了下去,是淋到雨了。
他又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鞋子外面被雨濺濕了點,其他地方一點雨都沒看見。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踩着點走進班裡。
趙錦看着齊釋跟在何川柏後面走進教室,瞪大了眼,等何川柏做到位子上便趴在桌子上扭頭對何川柏挑眉小聲說:“你倆是偶然,還是……”
何川柏回頭看了眼剛坐在位子上的齊釋,從桌洞裡随便掏了本書,是數學書,放在桌子上看了起來。
右肩上淋得水也不擦一下,就那樣放着不管。
“你覺得呢。”何川柏把之前沒寫完的試卷拿出來說。
“啊?我猜——有問題!”趙錦調侃道。
“恭喜你,猜錯了,我倆沒問題。”何川柏一臉無辜的說。
趙錦不信,“呵呵,你就等着我抓住小尾巴吧。”
“哦。無所謂。反正你抓不到。”何川柏輕松的說。
表面輕松,實際内心……
一節晚自習六十分鐘,一共三節,上到十點下晚自習。
何川柏上一世學的就是理科,剛好這一世也是,第一節晚自習看了會物理,把老師布置的試卷寫完,還剩最後兩大題的最後小題想了十幾分鐘都沒想出來,隻能放在那回去試着問問秦臻。
第二節晚自習背了會英語單詞和語文古詩詞,趙錦仍然在補寒假作業。
快下晚自習的時候,她終于給補完了,一股腦的把試卷摞在一起,用手指頭戳了戳她前面的學委的背,把手中的試卷塞到學位懷裡,小聲說:“給你!補完了!”
學委把懷裡試卷分門别類的整理好,無語的看了眼趙錦,不理她繼續忙自己的事。
放學的時候,已經沒有下雨了,何川柏收拾好書包,整理好桌面,戴上圍巾和手套,背着書包往後門走,角落裡的座位上已經沒有人了,隻有一隻沒有合上蓋的筆,筆杆和筆蓋隔了有半個桌面的距離。
書全堆在桌面的左上角,整個亂糟糟的,倒是桌洞很幹淨,什麼都沒有。
校門口秦臻開的還是上午的那輛車,何川柏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書包取下來抱在懷中坐進去。
“哥。”何川柏沖秦臻叫聲。
“阮阮冷嗎?我把空調調高點?”說着秦臻把空調風扇調到何川柏這邊,順便打高溫度,揉揉了何川柏的頭發。
看到何川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小臉,他不禁覺得他弟弟真可愛,心裡偷着樂,一不小心就笑出聲來。
“哥笑什麼?”何川柏扭頭看着正在開車的秦臻。
莫名其妙。
秦臻把笑收起來,一秒正經,“沒什麼。”
他覺得奇怪,秦臻幹嘛一直看着他的臉,臉上有什麼東西?何川柏摸摸自己的臉,不放心的把車上的鏡子扯下來。
鏡子中的少年,額頭前露出帽子的劉海有點點長了,有點遮着眼睛,但何川柏不想剪。
少年的臉很白淨,白裡透紅,鼻尖被風吹得有點發紅,眼睛上下打量着鏡子中的自己。
秦阮長得是好看的,雖然自己長得也不錯,而且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兩人長得還挺像的,不知道那個地方,就是感覺。
何川柏用手揪着眼前的一縷頭發認真的想。
綠燈亮了,秦臻提醒何川柏坐好。
過了幾十分鐘,到了秦家,秦臻先把車子開進院子裡,放何川柏下來讓他先回屋裡,自己再倒出院子把車停進車庫裡。
一進門便聞到濃郁的芝士味,何川柏坐在餐桌前,面前擺着一碟芝士奶油小蛋糕,一勺一勺的把蛋糕往嘴裡送。
宋漣坐在對面,偷偷給何川柏拍照,手邊放着一塊沒有奶油隻有蛋糕胚的蛋糕,盤子裡比何川柏的盤子裡多了兩顆草莓。
秦臻走到桌邊,看何川柏吃的頭都擡不起來,怕他噎着便去倒了杯溫水,放在何川柏面前。
“吃慢點,媽,你看阮阮像不像是八百年沒吃過蛋糕?”秦臻看着宋漣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