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已經不剩多少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大腦快速思索着要去哪裡。
突然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麼,身體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跄,齊釋快速伸手扶住牆壁。
調整呼吸,正準備往頂樓跑,他記得頂樓的平台有個鐵門,平時沒有人會去哪裡,所以也就沒有鎖。
“大哥!抓住了!”
背部的衣服被人一把拽住,齊釋拼命掙紮,轉過身來掄起拳頭,給那人一拳。
那人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拳,手松了一下,又立馬抓緊。
“媽的,還敢動手,看老子等會不打死你!”那人兇狠的說,拖住齊釋。
後面的幾個人立刻就追了過來。
之前被書包砸中的人,停在齊釋面前,彎着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氣喘籲籲的罵道:“真能跑啊?嗯?怎麼不跑了?你兩把他抓住了!”
指使着後面的兩人把齊釋一左一右控制住,随後用力朝他腹部打了一拳。
齊釋被打的悶哼一聲,痛的控制不住彎下腰。
“想還手嗎?啊?剛剛不是能耐嗎?”說着又打了一拳在齊釋臉上。
齊釋臉被打偏過去,嘴角被打裂開,流出血來。
“誰讓你們來的。”齊釋緩口氣忍着痛問。
他知道今晚他逃不掉了,但是他想知道究竟是誰,他到底惹到誰了。
上次的事估計也和這次有關,這兩次肯定是有人特意整他,不是拿他尋樂子。
那個被叫大哥的人聽到後大笑:“你想知道?跪下來叫聲好聽的聽聽。”
齊釋不理他繼續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嘛?待會你就知道了。”那人說着在齊釋面前走來走去,不知在思索什麼。
他也不知道要幹嘛,讓他幹事的人隻給了他一筆錢和一張照片,讓他把人收拾一下,也沒說具體怎麼收拾。
到時候收拾狠了,出事了算誰的?他隻是拿錢辦事,不能把自己也辦了,這個度要拿捏好。
旁邊的小弟估計看出了大哥的苦惱,把大哥拉到一邊,小聲出主意道:“大哥,要不這樣吧,我們把人關到廁所裡,潑上水,讓他凍一晚上!生場大病,不讓他再出現在學校裡不就好了。”
大哥想了片刻,覺得這主意不錯,這種天氣,一到晚上氣溫肯定零下,再加上這個學校的廁所裝修的好,全是瓷磚,冷氣十足,潑上冷水,呆一晚上……
想想就打了個冷戰。
商量好後,大哥走回來對控制住齊釋的兩人說:“把他帶走,看好了,别給人跑了。”
一行人來到廁所,大哥打開廁所的最後一間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齊釋被身後的人推進去。
“去,幫這位……小兄弟,接桶水來,給他降降火。“
得到指令其中一個人去拿廁所裡放着的用來打掃衛生的桶,接了一桶水。
用力潑到齊釋身上。
在聽到接水聲時,齊釋就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但是他根本跑不掉,也沒有手機可以通知其他人,也沒有人通知。
冷水潑來時,他盡可能的躲,隻是廁所的隔間并不大,大部分水還是落到了他身上。
全身瞬間濕透,刺骨的寒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牙齒打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門被鎖起來。
“今天就到這裡,給你長個教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心裡要有點數!再有下次就不是潑冷水能解決的了!”
話音落下,便想起來腳步聲,等腳步聲走遠,齊釋才皺着眉脫下身上的衣服。
今天穿的棉服,并不防水,濕了穿在身上重的要壓垮他。
裡面穿的一件毛衣一件保暖衣再加一件夏天穿的短袖,齊釋的冬天就是這麼過來的。
齊釋忍不住的發着抖環視四周,廁所的隔間上面是連着頂的,沒有辦法從上面出去。
現在大概是十一點鐘,齊釋想,再過五個小時,第二天四點鐘的時候,清掃廁所的阿姨就會過來,到時候他就可以出去了。
隻要他熬過這五個小時。
但是……
好難熬啊。
一件件的把衣服脫下來,把水擰出來再穿上去。
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想着,明天四點鐘阿姨來打掃衛生,發現了他,救他出去,然後他坐公交回去,先燒幾壺熱水,洗個能把他燙死的熱水澡,再給老師請半天假,最後躺在床上,休息半天。
到底是誰,他到底得罪了誰?其實從小到大,他受到的莫名其妙的惡意有很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根本就沒和他們接觸過,沒說過一句話。
一開始小時候的他每次受到欺負都會回去找齊永中哭訴,但是他的每次哭訴都得不到回應,齊永中要麼是不搭理他,要麼随手給他一巴掌。
漸漸的他就不和齊永中說了。
他也想過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後來才知道,原來不管他做什麼都是一樣的,都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