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你每次這麼喊我,音調都怪怪的。”他和曆禮壞笑道:“别叫他周鶴,喊他小醜更貼切。”
曆禮:……
周鶴懶得和他吵:“……找我做什麼?”
“小朋友找你打聽Mot的事,你是元老,你最懂BOSS。”
周鶴簡潔道:“Mot的來曆我也不清楚,他是個純人類,壽命比我長。”
即便現在的純人類壽命可達兩三百年,但Mot顯然不止這個年齡。
曆禮眼睫輕顫,他握緊手心,漆黑的眸子透着某種複雜的光:“……他是不是姓莫?”
周鶴神色微凜:“怎麼?”
如果隻是單靠Mot這三個字母猜測出莫這一姓氏,未免站不住腳。
但曆禮卻已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他是長生種,對嗎?”
周鶴:“長生種這一概念應該來自古地球,即便是現在的純人類,也沒有真正公布于世的長生種,你是怎麼知道的?或者說,你為何會覺得Mot是長生種?”
不苟言笑的機器人帶着極大的壓迫,但曆禮卻沒有絲毫怯懦。
“從你的表現中我已經知道了想要的答案,我很感激,即便你并未正面回答。”少年同樣也避開了正面回答周鶴的反問:“我為何知道并不重要,請相信我不會做不利于Mot的事。”
曆禮垂下眼睫,微微眨了眨:“現在他不見我,大抵是因為還不到時機。但很遺憾,我現在必須要離開危山了。所以也希望你能把我的終端還給我。”
周鶴也沒想為難他,Mot在很早的時候,早在危山成立之初,就已經說過,日後要是遇到曆家的二公子,能幫則幫,不能幫也别阻攔他。
雖然留下曆禮是Mot的意思,但既然人要走,危山也沒道理攔着。
至于終端,“它被我小小改造了一下,你無法用它發送有關危山的所有信息。其他的,一切都還是原樣。”
周鶴在抽屜裡摸索了幾下,就掏出了一個東西抛向少年。
曆禮穩穩接住,“……謝謝。”
“所以你當真和Mot認識?”粉發青年終于找了個機會插一嘴,“周也不懷疑一下?”
周鶴點點頭:“Mot确實和曆公子有淵源,這點他本人同我确定過。”
以利亞摸了摸下颚,饒有興趣:“那你也知曉Mot的本名?”
周鶴卻搖搖頭:“不知,曆公子應該知道。”
曆禮指尖翻轉,終端就完美地貼合在了手腕内部,在等待終端重新啟動的空閑中道:“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我确實知道。”
“哦?”
“他叫莫庭,是我的舅舅。”
少年雲淡風輕地剛說完,就兀自專心處理終端上爆炸般彈出的未接信息,全然沒注意那一人一機被沖擊的片刻呆愣。
周鶴訝異:“舅舅?曆家夫人并不姓莫。”
掌握多點秘聞的以利亞啧啧稱奇:“小朋友,你這關系戶的背景有些強啊。”
曆禮沒有曆家的血緣,他的舅舅姓莫,是危山的創始人,這少年簡直是天然的黑白兩道通吃,幹什麼都底氣足。
不明所以的周鶴:“?”
以利亞難得見他一副迷茫的表情,格外好心情道:“我先送他走了,有空一起排雷。”
是的,排雷。
危山六把手之間的小遊戲,三個負責四處埋地雷,三個負責邊炸邊排。
誰炸得多,誰就下一次負責埋。
樂此不疲。
周鶴盯了片刻正微微蹙眉處理信息的金發少年,若有所思,但沒說什麼,朝以利亞點了點頭就轉了過去,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樣。
“别忘了賠我的粒子炮。”
“知道了,晚點給你去Ann那申報一個。”以利亞随意揮了揮手。
Ann,曆禮不動聲色地想,這是危山六把手的其中一位,聽起來似乎掌管着危山的武器庫。
出了深山老林,以利亞才問:“會開飛艦嗎?”
曆禮:“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
“……會開,沒證。”
“這麼巧,這架飛艦也沒證。”粉發青年笑眯眯地指了指他們面前停在懸崖邊上的小型飛艦。
飛艦就差一點就掉下去,但出乎意料的堅強。
以利亞似笑非笑道:“上一個駕駛它的人技術不太行,降落時準頭不太好。”
“不過你放心,雖然沒證,但該有的零件一個不少。”但該有的維修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曆禮也不挑,在他眼裡隻有能飛的和不能飛的:“謝謝。”
少年身形靈敏,很快就跳上了飛艦,在他終端接收到飛艦授權後便操控着艙門打開。
從以利亞的視線中,少年踩着艙門的踏闆,一手抓着艙門,上半身微揚,金色的發絲随着風飄動,耀眼的有些令人難以直視。
懸空之下便是萬丈深淵,但少年沒有絲毫的顫抖與害怕,他微微側過頭,精緻漂亮的臉籠在光暈中,以利亞似乎看見他露出了一抹笑。
“真心感謝你。”少年說:“如果你見到了莫庭,請告訴他,我和哥哥會在老地方等他,在一個合适的日子裡。”
曆禮眉眼溫柔:“我們終會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