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玄王城,封衍和手下騎馬急匆匆進城,幸而街上隻有三三兩兩的攤販,二人一刻不停地直奔王宮,到了宮門口下馬步行。
封衍帶着随從疾步往正陽殿走去,厚重的青磚,肅穆的宮殿,屋頂的殘雪化作清水滴滴答答落下。
“殿下,南陽來訪,王上急匆匆召您回來.....南陽能有什麼大事這麼着急?”随從跟在後面憂心忡忡道。
南陽雖然富庶,但在北玄的強大面前不值一提,封衍之前被派去北郡治理鐵礦,突然被急召回都城,北郡的事務由二公主接管,二公主特地在城外驿館等着他,告知他南陽來訪一事便匆匆北去。
“滾!都給我滾!”正陽殿門口,兩個少年被趕了出來,殿内還扔出了一本厚厚的奏報。
封衍看見自己兩個弟弟被趕了出來,眉心微皺,上前問道:“怎麼了?”
北玄王三子三女,如今三個兒子都聚在了,正陽殿門外。
“大哥。”
“大哥回來了。”
封珏、封廣見到封衍連忙上前問好,一個斯文秀氣,一個身體壯實,封衍擰眉不解。
封廣一肚子怨氣,對封衍抱怨道:“大哥你不知道,父王這兩天古怪的很,昨天叫我們來,說要我們去讨個媳婦,我們不樂意,他把我們攆出來,第二天,又把我們叫來問,我們勉強答應了,他又叫我們滾,第三天,叫我們去讨媳婦,我們兩個......沒回他,他說沒讨到就把那女人殺了,我們應了,你猜怎麼着?”
封衍雲裡霧裡的,皺眉道:“怎麼能因為結親不成就殺人?還殺女人?”
啪的一聲,封廣一拍腦門,封衍都替他肉疼,封廣後悔道:“大意了!我也是看父王一臉兇樣兒,以為他現在火氣大,想殺人,所以就應了,誰知道他打的是我。”
封珏嫌棄地看了眼這笨東西,說道:“父王聽了這話,給我們兩個一人踹了幾腳,這不,又被趕出來了。”
封衍面色凝重道:“南陽帶着麻煩來了?”
“父王也真是,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難為我們?”封廣怨氣止不住,跌跌不休地抱怨起的。
“好了,年紀也不小了,父王平日裡不計較小節,你也不能還像個孩子一樣,口無遮攔。”封衍輕聲斥責道。
封廣一臉不服,想表達自己的委屈,又說不出來話來。
吱呀一聲,正陽殿門開了,一年老的公公小跑到封衍跟前,哭喪着臉道:“太子殿下,快進去吧。”
殿内的窗戶緊閉,封衍繞過屏風,封橫帶着愁容盤腿坐在軟榻上,一點兒也看不出震怒的樣子,封衍躬身行禮道:“父王,兒臣回來了。”
封橫擡手點了點對面的位置,封衍悄聲坐下,年老的公公奉上兩盞茶便退了下去,封橫問道:“北郡怎麼樣了?”
“大麻煩已經解決了。”封衍回道。
“那就好,知道急着叫你回來什麼事嗎?”
封衍道:“二妹妹特意在城外等着兒臣,說南陽派來了使臣。”
封橫輕笑,欣慰道:“你們手足情深,好,好。”
封衍問道:“父王,南陽難道要聯姻?為何如此不同尋常?”
封橫搖搖頭,說:“本想着你這次回來,再去趟綿州處理農田,可南陽來了使臣,帶了個.......不尋常的麻煩。”
封衍皺眉,封橫歎道:“前朝王室,夏家,當年剩下的人四處逃散,各國都有一些,你祖父當年派人查探後,覺得都起不了什麼風浪,沒怎麼在意,可是昭國出了一檔子怪事。”
封衍遲疑道:“當年夏氏血脈,常有超然的能力,傳聞是神仙血脈,難道他們又出了奇人?”
封橫搖頭道:“逃到昭國的那一支,雖然形成了一股勢力,但沒聽說過出了什麼奇人,可就是這沒聽說過,讓人難以捉摸、寝食難安。”
封橫又重重的冷哼一聲,頭疼道:“昭王真是十足的昏庸,國内十多年來沒有女嬰降生,竟然無人在意,如今大批男子成不了家,鬧的國内躁亂無比,跑到南陽又搶又偷又買,反倒被南陽察覺不妙,細查之後沒了主意,跑來找我們,真是滑稽。”
封衍不解道:“滿朝臣民無一人發現?”
封橫也甚是無奈,歎道:“昭國這些年四分五裂,這些年來也是這個鬧完那個鬧,男丁越多,鬧的越厲害,哪裡有空管這些生兒育女的事兒,不過,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還怎麼解決?就是現在立刻解決了,過上十五六年才有适齡女子為繼,他們還有心解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