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過後,言國與其他兩國開始談起正事。
第一日,言王與使臣朝談,兩國隻說言國珍寶宴名不虛傳,順便談起各國風土人情。
第二日,南陽表示想以糧食錦帛換取言國的珍寶,言國雖盛産金玉,國内糧食産量減少,兩國互通有無,此番提議言王自然無有不可。
第三日,北玄表示可以用馬匹鐵騎換取金玉,言王心中咯噔一下,隻覺怪異非常,扯了扯嘴角,含糊應下。
之後再無正事可議,每日談天說地,東拉西扯,言王也不再找朝臣作陪,每日不是他陪着,就是扔給太子。
“這幾個人到底想幹什麼?”言王在寝殿中氣悶不已。
青夫人柔柔一笑:“王上要不要手談一局?”
言王煩躁道:“我現在哪有心思擺弄這東西,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想幹什麼!”
青夫人柔聲安慰道:“他們不說,王上不問,他們不急,王上也不必急。”
言王沒好氣看了她一眼,說:“你下去吧。”
“王上......”青夫人蹙起眉頭,我見猶憐,言王冷聲道:“下去!”
“是。”青夫人黯然離去。
言王看着青夫人窈窕的背影,隻覺得厭煩,蠢,真蠢,王後雖然有幾分智慧,偏偏太過強勢,若非她太過強勢,自己也不會讓青荷進宮。
言王本無緣與王位,誰知當年的太子觸怒老言王,恰逢此時,戚容生産時天降異象,太子之位一下落在他身上,他本來對王後很是感激,本想着就他們兩人相伴一生,沒想到王後反客為主,成日拿着大恩人的姿态,逼着他提拔戚家人,即便如此,猶嫌不夠,稍微不順心便與他鬧,他一忍再忍,忍無可忍,收了青荷入宮,與王後就此冷淡。
言王撐着額頭,煩心不已,吩咐道:“來人,傳丞相進宮。”
宮中花園涼亭,言王坐在主位一臉愁容,丞相章錄坐在下首,言王問道:“丞相覺得,這兩國.....跑來幹什麼來了?又是送糧又是送馬。”
章錄提醒道:“王上,是換。”
言王直勾勾盯着他,章錄忙說:“既然兩國使臣表現出喜愛珍寶,王上不妨送上一些,試探試探。”
言王不悅道:“這還用試探?你覺得這兩國使臣,不遠萬裡跑到這兒來是為了幾塊金子石頭?北玄發一份國書,寡人難道敢不挑好的送去?”
章錄恭敬道:“送上幾箱珍寶,是王上向他們表明态度,有什麼想要的,盡管開口。”
言王深深歎了口氣,說道:“他們越是不說,寡人心裡越是忐忑,他們到底在圖謀什麼?他們要是開了口,我又怕承受不起。”
“來人,去庫裡挑幾箱上好的珍品,給使臣送去。”言王吩咐道。
章錄忽然神色嚴肅起來,說道:“王上,驕陽公主行走在幾座玉礦、金礦之間,打殺了不少官民,其中還有許多重臣親眷,尤其是大臣的親戚,死傷不少,臣民怨氣頗重,王上,您看......”
言王冷笑一聲,諷刺道:“這些人幹了什麼自己清楚,難道我兒濫殺無辜了?”
“可如此濫殺,一旦百官鬧起來......”章錄小心說道。
“怎麼?他們想幹什麼?想報仇?”言王不悅道。
章錄忙說:“王上息怒,隻是流言紛紛,有傷公主的名譽,而且近來人心惶惶,公主還殺了幾個戚家的人......”
言王撇撇嘴,悠悠道:“這樣啊,那确實不像話了。”
“還有王室的人......”
“她是瘋了不成?”言王皺眉道。
“王上,您看......”
“寡人自有打算,你去告訴他們,那些人死的不冤,要是不服氣,就交給廷尉去審,審出什麼來可就不一定了。”言王說罷匆匆離開。
言王連忙召人來問,知道死的不是什麼重要的王室中人,頓時松了口氣,忙吩咐道:“告訴王後,立刻将大公主叫回來。”
“是。”侍從應道。
驕陽一路上收到接二連三的信件,一次比一次用詞激烈,頓時氣悶不已,一腳踹在石頭上,覺得不夠,又踹了幾下。
耶律言在一旁問道:“怎麼了?”
“叫我回宮。”驕陽煩躁道。
“你一年到頭不怎麼回去,家人自然想你,你也該回去看看他們。”耶律言語氣沉穩,驕陽漸漸也沒那麼煩躁了。
“可是......”驕陽有些猶豫。
耶律言道:“去吧,這裡情況沒那麼糟,我和那兩個小子會看着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