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大雨交替不歇,驕陽一行人無法趕路,隻能待在路邊的客棧裡。
封越在大堂和二樓之間跳上跳下,吓的掌櫃的不停地哎呦叫喚。
姬離憂倒吊在二樓欄杆處,兩眼無神,封衍剛出了房間又轉身回去。
驕陽在房中單手倒立,穩穩地曲起胳膊又撐直,既練了臂力,又使自己不胡思亂想。
季雲坐在角落裡,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盆肉骨頭,一手一個,啃的滿嘴油,時不時擡頭看一眼滿客棧亂跳的封越。
胡香拿團扇拍了拍季雲的後腦勺,嫌棄道:“你去後廚吃,在這兒難不難看?”
“我給你打掃剩兒,你還嫌棄我?”季雲嘴裡鼓鼓的,對胡香的嫌棄很是不滿。
胡香翻了個白眼,撇撇嘴:“便宜你了,你别在這兒惡心我的客人,去去去,後廚吃。”
季雲将手中的骨頭放在盆裡,哼了一聲,端着離開了大堂。
胡香看着連日的陰雨,又看看困在客棧的幾個年輕人,搖着扇子的手不由的加快幾分。
“哎呦,姑娘可别再跳了,要是摔上一跤,這會兒都沒法兒找大夫。”胡香對亂蹦的封越勸道。
封越抱着柱子,微微擰眉,厭煩道:“我在練功,你不要打擾,也不要出聲,很吵。”
“越兒!”封衍打開房門,斥責道:“不得無禮。”
胡香忙擺手說道:“沒事,沒事。”
封越不高興,越來越委屈,直沖沖撞開自己的房間門,進去後将門砰地甩上。
胡香有些尴尬,封衍面色發沉,姬離憂也吊不下去了,膝蓋一松,從二樓翻了下去。
“小妹無狀,胡掌櫃見諒。”封衍一臉歉意道。
胡香擡起團扇捂着嘴,說:“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哪能跟孩子計較?”
“胡掌櫃說笑了。”封衍下了樓,坐在中間的位置上。
姬離憂也大踏步地走過去,喊道:“掌櫃的,上好酒好菜。”
“好嘞。”胡香去櫃前沽了一壺酒,又到後廚傳菜。
姬離憂灌了一口酒,發愁道:“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
“不清楚。”封衍輕抿了一口。
季雲将小菜端了上來,賠笑道:“菜沒那麼新鮮,客官見諒。”
“哎,小二。”姬離憂喊住要走的季雲。
季雲臉一黑,糾正道:“我不是小二。”
“啊?”姬離憂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挑眉道:“廚子?”
“我是未來的掌櫃公。”季雲微笑道。
“咳咳、咳。”姬離憂一滴酒卡在喉嚨裡,話都說不出來了。
胡香上前擰過季雲的耳朵,季雲哎呦哎呦地彎下腰,胡香對着二人賠笑道:“他發昏了,客官别理他。”
胡香将季雲提到後面,幾聲裝模作樣的慘叫後便沒了聲音。
姬離憂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通往後堂的布簾。
晚上,雨停了,季雲偷了一壺酒坐在牆角咂摸,案闆上擺滿了雞鴨魚肉,季雲伸手一摸,拿了塊豬蹄啃着。
“诶......”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季雲一個激靈,握緊豬蹄蓄勢待發。
定睛一看,原來是住店的客人,瞪着眼睛,含糊問道:“幹什麼?”
姬離憂慢慢蹲在季雲面前,一臉深沉,問:“你是怎麼......勾到你們老闆的?”
季雲松了口氣,咬了口豬蹄壓壓驚,掀了掀眼皮,問:“你也想勾引人?”
姬離憂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季雲将腿盤起,擺開架勢,說道:“這不是誰都行的,我兢兢業業二十年,才換來如今的地位。”
“二十年了,你還是個廚子?”姬離憂生出一絲後悔,自己白跑這一趟。
季雲不服氣道:“我雖然沒個名分,可别人也沒有,掌櫃的身邊就我一個,你看,她還擰我耳朵,這叫什麼?老夫老妻也就這樣了,是不是?”
季雲斜過臉,得意地看着他,複又好奇問道:“你想勾搭誰?”
“什麼勾搭!你會不會說話!”姬離憂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