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前王室這麼厲害嗎？堪比神仙？這封家怎麼上位的？還能壓的天賦者不敢冒頭？

姬離憂此刻才感受到北玄的恐怖，這種奪天地造化的人，不應該活在天上嗎？跑到人間做什麼？

姬離憂陷入震驚與恐慌中，遂即又勸服了自己，這麼些年南陽一直做小伏低，大不了繼續裝孫子，還沒直起來的腰又彎了下去，不知道這次誰是爺。

驕陽陪着暮月坐在地上，小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費了些力氣，緩一緩。”暮月解釋道。

“出去之後好好歇兩天，天天趕路，沒吃好沒睡好，山裡又冷又硬，好好的，受這種苦。”驕陽絮絮叨叨，放心不下。

封越指着上面一層的石頭說：“在那石頭下面。”

“去看看。”

第二層巨石有一處夾角，夾角處還有一處略微平緩的切面，封衍身手矯健，費些力氣也就上去了。

姬離憂也跟了上去，萬一有什麼稀世奇寶，順手拿一兩個，日後遇上哪路神仙的威脅，也至于一窮二白，任人家打臉。

不管是為了南陽的未來，還是為了自己，都該好好練練自己的小天賦，他娘讓他藏着掖着，真是暴殄天物，心裡在滴血啊。

封衍來到封越所指的地方，一整塊巨石，高數丈，寬數丈，看不見的厚度、深度未知，絕不是人力所能撼動的。

“這一圈都是這種石頭，東西在石頭後面，沒辦法。”封越悶悶道。

封衍觀察之後，所有巨石緊密相連，不得已轉身向下看去，暮月坐在下面，沒有要動的意思。

驕陽坐在下面，看着那三人上去之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歎道：“好像有問題。”

果然，封衍從三兩下從折角處下來，直奔她們這兒來。

“上面有巨石阻擋，還請公主相助。”封衍誠懇道。

暮月反問：“你覺得我能劈開這山？”

“劈山？那不行！哪有讓人這麼幹的？你們不要太過分了！”驕陽堅決不同意。

封衍忙說：“不是劈山，東西在石頭後面，我們沒有辦法，想請公主幫忙，公主若有條件，我們可以商量。”

驕陽冷笑：“不是劈山是什麼？開山采石？成千上萬的征夫都要累死一大半，不用你幹活，你就說的那麼輕易？”

封衍解釋道：“并非強人所難，試試如何？萬一石頭并不厚？即便真的不行，任何條件，隻要是我能辦到的，盡管提。”

暮月皺眉道：“北玄既然忌諱天賦者，容不下天賦者，又何必強拿天賦者的器物？”

封衍心中疑惑，剛剛不還主動相助......

封衍隻能繼續解釋道：“昭國異動，将來禍患難測，我也是為日後積蓄力量，能夠對抗一二，北玄雖然忌諱，可也是事出有因——”

暮月直直看着他，淡淡道：“你的福，又是誰的禍？”

“公主何意？”封衍擰眉問道。

暮月攏眉，說：“你忘了嗎？你說過，如果你是一個遊俠，你會扶弱濟貧，可你是北玄的太子，隻能以北玄的利益為重，哪怕是剛出生的孩子、困頓的難民——也能無動于衷。”

封衍愣住了，怎麼又是這樣？這姐妹兩個折磨人的手段如出一轍。

是不是祖父和南梧之間的相處，也是這樣無力？還是與天賦者相處，都是如此不順？

“北玄無意挑起災禍，我們走到這一步，隻是因為昭國出了亂子，日後天下大亂，封越能力增強，也是平亂的一大助力，公主難道不相信天賦者的秉性嗎？”封衍誠懇道。

暮月卻說：“秉性？你是在按着秉性行事？你既然說昭國是禍患源頭，可這裡不就是昭國？萬一這裡也是禍患呢？”

封衍實在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這樣的事，毫無道理，油鹽不進，我行我素。

冷靜下來後，封衍隻能思索這個荒謬的說法，這地方确實在昭國，可這地方寸草不生——寸草不生？

“公主可是知道什麼？”封衍懷疑道。

暮月不語，該說的，能說的，她已經說了。

封衍思索片刻，說道：“增強實力隻為應對日後不測，如果禍亂平息，或壓根沒有禍亂，我會将這寶物送回來，你可以将它繼續埋在巨石之下，我不會打它的主意，我用身份性命發誓。”

“日後若是天下大亂，多一份助力，也能多護佑一群人的安穩。”

暮月看着他身後的石壁，并不在意，或者說并不相信他作出的承諾與設想。

封衍還想加大籌碼，暮月皺眉，不想再談，起身朝封衍身後走去，留下一句：“但願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