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給他們些錢,讓他們來幹?”姬離憂提議道。
封衍拒絕道:“人越多越容易出事。”
驕陽見暮月一直制住小黑怪,說:“把這東西也砍了,你歇會兒。”
暮月見這東西像是個小孩子,一時不忍,如今已經決定泥封,自己也已經力竭,用僅剩的力氣,對着小黑怪斜着劃了一下。
“嗬!”詭異的叫聲從隻剩軀幹的喉間發出,明明低啞難聞,卻又凄厲無比。
地上那塊軀幹撲在小黑怪身上,和小黑怪一起被一分為二。
“小心!”驕陽連忙拉着暮月後退。
暮月站穩後,怔愣在原地。
衆人後退幾步,幾個碎塊在中間無序翻滾,像被斬了一半的蚯蚓。
驕陽扶着暮月去一邊休息。
封衍招呼封越和姬離憂走到安全的地方,說:“你們去村子裡買兩桶水、鋤頭、鏟子、簸箕——小心!”
封衍連忙喊道,驕陽轉過身便看見黑色的利爪直朝她們襲來,連忙伸手護着暮月,暮月回頭慢了一拍,推開驕陽。
利爪落在地上,小幅度抽動,姬離憂拔出劍将其紮在地上。
暮月緩緩倒下,驕陽不可置信地将她扶住,看着暮月手臂上的黑色液體,抖着手撕下衣擺,在暮月胳膊上,靠近肩膀的位置緊緊綁了幾圈。
暮月閉着眼,渾身失力,面色蒼白,額頭上汗珠直冒。
驕陽抱着她,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大夫,找大夫,快找大夫!”驕陽嘴唇顫抖道,惡狠狠地盯着封衍,說:“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才不會管這世上誰生誰死,哪怕都死了!”
“我家有藥草。”一旁的女子說道。
封越帶着所有人往村子飛去,暮月的氣息已經很弱了,驕陽抱着她,強撐着清醒意識。
封衍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先倒在自己手上,然後将手扣在暮月的傷口上,驕陽直勾勾盯着他。
“這是治療傷口的藥。”封衍解釋道。
封越順着翟女的指引,到了一處村莊,直奔其中一間屋子。
屋外蹲着一名男子,驕陽抱着暮月走進屋裡。
“哎,你們是什麼人啊?”那男子直勾勾地盯着驕陽,時不時看一眼封越。
姬離憂喊道:“這兒的大夫呢!誰會醫!快點給我出來!”
“大夫啊......”那男子說話慢悠悠的,姬離憂直接掐着他的喉嚨,将人按在地上。
驕陽問翟女:“大夫在哪兒?”
“死、死了,不過我會抓傷藥。”翟女說完,連忙跑到旁邊的櫃子裡抓藥,姬離憂将那男子直接甩出門外。
封越眼睛一錯不錯,盯着封衍按在傷口上的手。
翟女搗着藥,說:“要用酒沖一下傷口。”
“哪裡有酒?”姬離憂問道。
“對面那家,門口有個石墩子的,那人常喝酒。”
姬離憂匆匆跑出去,沒多久帶着一壺酒跑回來。
封衍接過酒,拿開手,藥粉已經全部變黑,用酒沖幹淨傷口上的藥粉,又将自己的手沖幹淨,再次将濕乎乎的草藥放在手上,捂在暮月的傷口上。
“你這是幹什麼?”驕陽皺着眉問他
封衍說:“沒有幹淨的布。”
姬離憂回過神,連忙說道:“邵益!邵益城裡全是醫館藥房!那裡的大夫也厲害!去那裡!”
驕陽立馬抱起暮月往外走,烏泱泱來了一群人,堵在門口。
“就是他!搶了我的酒!”一男子指着姬離憂說。
姬離憂大聲罵道:“我不是給你錢了!快滾開!”
“你還用了我們村的藥!”有一人說道。
姬離憂扯出一個錢袋,扔了出去,罵道:“滾!”
“我們村的東西隻有我們村的人能用,這樣,幾個姑娘留下——”
驕陽一腳将人踹飛出去,接連撞倒一大片。
“馬上走!”
姬離憂幾拳撩翻門口的人,封越帶着其他人飛身離去。
“神仙!是神仙!”
“神仙恕罪,神仙恕罪啊!”
所有人忙不疊地跪在地上磕頭。
翟女趁着衆人不注意,悄悄溜走。
暮月的氣息已經微不可聞了,驕陽微微低頭,兩人的臉貼在一起,嗚咽道:“活着,你要活着啊,隻要你活着就行,不回去就不回去了,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