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華山眸光乍現,興奮難掩地揮來一個狗腿子,對狗腿子耳語了幾句。
狗腿子不住點頭,過了一會兒開門出去了。
柏青感覺自己渾身都疼,特别是肚子,柏華山那幾腳完全是往弄死他使勁兒,五髒六腑像是在腹裡移了位,痛得他渾身顫抖。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又看見柏華山和他的狗腿在密謀着什麼,柏青心不由得沉了下去,緊繃的下颌線被汗水浸濕。
那個狗腿重新回來時,手裡端了一杯花花綠綠的酒。
他貓着腰一臉讨好地将那杯酒遞給柏華山。
柏華山臉上挂着不懷好意的笑,一步一步走近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柏青。
下颌被人強迫捏住,無法反抗,冰冷的酒水灌進柏青的喉嚨,刺激得他眼角發紅,雙眼布滿血絲,恨不得用目光殺死柏華山。
柏青不知道柏華山給自己喝了什麼,不過很快體内不斷上湧的滾燙火熱昭示着他被灌下的東西是什麼。
柏華山支起了三腳架和拍攝設備,一想到等會就能拍到柏青醜态百出的過程,他整個人腦子興奮得要沸騰。
柏華山從小到大對柏青過分關注,什麼都要和柏青比,自然知道柏青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體面。
要他不體面不如殺了他。
今天過後,他就讓柏青成為笑話!
也許是對下藥的酒很有信心,柏華山讓人把柏青放開,把他丢在房間一個角落裡自生自滅。
毀天滅地的欲望令柏青視線模糊,思維混亂,額頭直冒冷汗,分不清眼前的人和物,他難受地将手半撐着在地上,發熱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柏華山又點了根煙,癱坐在沙發上瞥了一眼柏青的狀态,心底輕蔑恥笑。
這藥可是地下黑市烈性最強的情藥,就算是個性冷淡,喝了也得忍不住伸進去手動來一發。
柏華山笑得一臉得意:“來!大家都來看啊!看看我們這柏少爺的可憐模樣。”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讓我想起了一些開心的往事!”
柏青悄悄移動了下大腿,感受到口袋裡方形狀的硬物,那是他沒被收走的手機。
這是他唯一的求救希望。
他摸索着口袋的邊緣,盡力将動作做得不着痕迹,伸手進去掏出來太明顯了,這就導緻一個問題,如果他在所有人嚴密的監視下,明目張膽拿出手機報警,恐怕都還沒來得及撥出去,手機就會被砸爛。
灼熱地呼出一口難耐喘息,柏青不清醒的大腦一片混沌,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疼痛感令他恢複了一絲神智。
那麼隻剩下一個辦法了。
緊急聯系人。
他隔着布料,摸索到手機觸發自動撥給緊急聯系人的按鈕,毫不猶豫重重按了幾下,略顯嘈雜的包廂内,隻有他自己聽得到撥打電話的聲音。
電話響了很久仍沒有接通,柏青心急如焚。
快接啊!快接電話!
他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遊輪那一晚,也是和當時一樣的心境,孤立無援,絕望無助。他躲在雜貨間的桌底下,心焦地等待電話那頭池湛的回應。
而那時池湛如奇迹般降臨,帶來了希望。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柏青心上不禁慢慢籠罩上一股絕望,面上卻還裝作被欲望折磨得狼狽不堪。
就在柏青認為電話不會接通的時候,通了。
聽筒裡傳來池湛的聲音。
——喂?
柏青正想回應,餘光不經意一掃,呼吸不由得一滞,有一個小混混似乎察覺到什麼,圓溜溜的眼睛盯着柏青不放,他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生怕驚動到小混混。
好在小混混似乎隻是看了一會兒便移開目光,柏青松了一口氣。
——說話!
聽筒裡池湛的焦躁和不安的聲音驚醒了柏青,他微微低頭。
“池湛!快來!”
手機下一秒被柏華山一腳踢向牆壁,掉落在地上時屏幕已四分五裂。
看着瞬間熄滅的手機,柏青感覺體内忽然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他怒不可遏地抄起面前架好的三腳架。
包廂門被急瘋了的男人一腳踢開的時候,柏華山一行人正把柏青往地上按,青年嘴角溢出一抹刺眼的鮮紅。即便這樣,一旁的柏華山也沒讨到便宜,額頭和後腦勺各破了洞,鮮血淋漓。
柏華山一腳踩在青年的腳踝上,狠狠使力碾壓着,還是不解氣,目光如炬梭巡了一圈尋找工具,扛起椅子就要往青年的腿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