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三個字落入空氣中,林栀有些詫異,微微一瞥,對方卻沒有什麼反應。
“那這樣大家就算認識啦!”唐啟笑起來,“我們都是高中生吧?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不過在這裡相遇了,也是一種别樣的緣分啊!”
唐啟的長相屬于清爽幹淨的類型,此時笑起來,莫名有種感染力,讓人也不自覺地放松起來。
交流過後,林栀了解到,唐啟和安眠都是另一個城市的,距她和白知亦所在的地方有着不小的距離。他們四人同齡,目前都是高二在讀。
對于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林栀和兩人讨論過,并沒有得出什麼有用的線索,而白知亦則是完全沒有參與讨論,抱着臂在一旁的角落不知在想什麼。
“咳咳,”另一邊的角落傳來一陣咳嗽聲,是西裝男,“那個,大家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的嗎?這裡是什麼地方?”
話音落下,卻無人應他。
不過集裝箱裡的人此時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西裝男有些尴尬,繼續道:"看來大家都不清楚呢,那我們要不要讨論一下,比如說自己來這裡之前正在做什麼之類的,找找共同點。看現在這個情況,可能不是科學可以解釋的了的。"
“我來開個頭好了,我叫馮世,來之前正在公司開會,毫無預兆地就感到一陣眩暈,還以為是昨天沒睡好。誰知道下一秒我直接暈過去了,再醒來就在這裡了。”
馮世說到此處皺起眉頭,歎了口氣。
身着家居服的女人緊接着道:“我是溫婉,來之前正在家裡做飯,突然間一陣恍惚就到這了。”她雙手緊緊攥着圍裙下擺,惴惴不安地看着集裝箱裡的其他人。
“叫俺老黃吧。俺就是在工地上幹活,誰知道莫名其妙被磚砸了!兩眼一黑一睜就到了這個不知道是哪兒的鬼地方了,外面那些東西吓死俺了,俺就一路亂跑跑到這了。”工裝男悲憤地說道,“我還有活兒沒幹完呢!這下好了工錢沒了!俺家娃還等着俺回去交書本錢呢!”
說着他摘下頭上的黃色安全帽,往地上一扔。
見狀,一旁身着職業裝的女性說道:“冷靜一下吧,現在我們隻能先搞清楚情況再想别的了。”
她頓了頓,複又開口道:“我叫趙漪,原來是一名人事經理。來這裡之前我和你們有差不多的反應,正在開會,結果一陣暈眩之後就到了這個鬼地方。不過我比較幸運,剛來沒多久就遇到了集裝箱,沒有直面你們說的那些東西。”
唐啟則直接上前為林栀他們四人作了解釋,畢竟都是學生,工作日在學校也隻能上課了。
衆人讨論一番并沒有得出什麼結論,所有人都是在做着自己的日常事務,在一陣暈眩過後來到了此處。僅僅讨論這些并不能找出來到這裡的原因。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想到外面的怪物,衆人不由得面色又白了幾分。
“哎呀那這該怎麼辦啊,現在回不去,外面又有那些怪物,我們該不會被困死在這裡吧!”老黃煩躁地摘下安全帽扔在地上。
他的話顯然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鳴,但目前的情況也沒有任何解決辦法,隻聽得箱内隐隐有歎氣聲,沒人再說話了隻是縮在角落裡。
林栀也有些害怕,但她注意到,一旁的白知亦似乎冷靜得過頭了,他從始至終都對其他人讨論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
他好像對自己來這這件事沒有任何好奇或是膽怯,僅僅隻有平靜。
就像一灘平靜無波的死水。
“嘻嘻嘻……”一陣尖銳且詭異的笑聲從頭頂傳來。
林栀循聲擡頭,才發現頭頂集裝箱箱頂上正中央安有一個廣播,是笑聲的源頭,通體漆黑并不起眼。
“滋拉……滋拉……歡迎來到無限派對。這裡是444号電台,我是播音員傑瑞,感謝您的收聽。”夾雜着混亂的雜音,奇怪的笑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沙啞的辨不清楚男女的聲音,尖銳怪異的聲線令人毛骨悚然。
“無限派對……是什麼?”安眠臉色煞白。
廣播繼續播報:“相信還能聽到這則播報的大家此時都待在自己的‘家’裡吧?‘家’可是個很溫暖的地方呢~要和家人好好相處噢。”
“咳咳,言歸正傳,歡迎各個家庭參加我們的無限派對。接下來我們将盡我們所能為您和您的家人帶來永生難忘的體驗。我們的派對有許多有趣的活動,可以幫助促進您與家人們之間的感情。”
有趣的活動……該不會是之前在集裝箱外面遇到的那種吧?
“當然,遊戲是有獎勵的如果您和您家庭的表現符合我們的預期的話,我們将會給予相應的獎勵;相反太差的話,我們也會适當給予懲罰喔~派對中表現最好的家庭,在派對結束後,我們會為一個家庭成員實現一個願望,無論什麼都可以。”
此言一出,許多人臉色一變。
林栀皺了皺眉,無論什麼願望都可以……聽到這話,她内心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過大家可不要掉以輕心呀,遊戲是有難度的,我們非常期待你們的表現。希望大家都能直面自己的恐懼,變得堅強!那麼,各位家庭成員們,你們,準備好迎接挑戰了嗎?”廣播裡的音量突然拔高,刺得耳膜生疼。
“不,不,俺不要參加這個鬼遊戲!放俺回去!”廣播剛停,老黃突然尖叫起來,仿佛被觸發了什麼開關,情緒突然崩潰,轉身就往大門跑去。
一直沉默的白知亦突然變了臉色:“不能讓他開門!”
對啊,門外有那些東西,出去了也是死啊!
林栀立馬沖上去追趕老黃,其他人也一一反應過來,往大門沖去。
眼看老黃的手已經抓上了門把手,即将要打開大門。
然而下一幕,卻讓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老黃慘叫一聲,下一秒,頭身分離,整個頭顱飛了出去,脖頸處血液橫飛,身體卻還保持着拉門的姿勢。而正在他身後的馮世則十分悲慘地被鮮血從頭到尾淋成了個落湯雞。
馮世則直接呆住了,顯然沒從眼前的畫面中回過神來。
那顆頭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後停了下來,臉上仍保持着驚恐的表情,眼睛望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