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王才不管老百姓死活,他想得到薩旦教殘餘信徒,為他擴充暗廠。”
朗纓又道,“你放心。那陰陽合歡蠱,我早已為你調換,如今阿淺體内的精血是你的,蠱王無法控制她。”
風宴臣轉身就走。
朗纓:“蕭六,你去哪?”
“沒大沒小地喊啥呢?我是你主子!”
風宴臣一臉戲谑,跟逗自家妹妹似的:“你做事從來不出錯,我有何不放心。”
是的,朗纓做事從來不出錯。
她曾是六皇子蕭寅臣的大宮女,皇浦政.變時,她一路護衛、追随主子來到西瀾。
而蕭馭之從皇浦皇宮奪嫡中殺出來,坐上太子之位,殺了那麼多皇子,唯獨沒有抓到蕭寅臣。
後來蕭馭之做了皇帝,從民間尋到與蓮妃容貌相似的雲思淺。
夏清還未分裂時,先帝蕭引為征服西瀾,強娶了西瀾被奉為冰山神女的貢女為蓮妃。
冰山神女是西瀾土著的信仰,迫于先帝淫危,才不情不願獻出。
後來西瀾與皇浦矛盾激化,無數西瀾族人皆對此事不滿。
若選一位“冰山神女”還給西瀾人,可保一時太平。
于是,蕭馭之上位後,為了穩定動蕩的西瀾,大度地将雲思淺獻出。
朗纓說:“在皇浦你是主子爺,在西瀾你是魇教主,但是在姑奶奶這裡,你永遠是蕭六。”
風宴臣“嘁”了一聲,随即道:“走吧,回夢魇堂。”
外人面前喊主子爺,私底下從來都是蕭六。
蕭六皇子是蓮妃的兒子。雖不是嫡出,卻自诩血統高貴,總比蕭馭之這個一個宮女所生的庶子強了百倍!
朗纓從小被蓮妃娘娘養在身邊,本來想配給兒子做妾,可是朗纓說自己不做妾,後來就成了蕭六皇子的大宮女。
蕭六皇子離開京城時,朗纓一路護衛,其餘幾個宮女也都是訓練過的,路上為了活命,他們曾裝成一夫多妻。
千難萬險後回到西瀾城,這裡是蓮妃的故鄉,蕭六皇子認為這才是他該呆的地方,随後利用母親給的财産,一手創辦了夢魇堂。從此,更名風宴臣。
朗纓:“你說阿淺,她是細作嗎?”
風宴臣:“定罪是講證據的,目前還沒有明确證據證明,雲思淺是蕭馭之的細作。”
朗纓:“自古無情帝王家,為了安撫西瀾,竟然将枕邊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他怎麼舍得呢。”
風宴臣:“再深的感情,都抵不過皇家名譽。十年前,魏陵州為了救出燕東廣,将她劫走,不就是打蕭馭之臉麼?”
回想當初的情況,風宴臣也不清楚。
隻知道那時口口相傳,魏陵州和雲思淺兩人在山洞裡呆了三天三夜,蕭馭之趕到時,是抱着她出來的。
雲思淺衣冠不整,身上都是血。
也不知道倆人發生了什麼。
“蕭馭之想坐穩皇位,注定孤家寡人,至于魏陵州,他想得到的東西,拼了命也要得到。不過……”風宴臣勾唇一笑,“她是我的。”
朗纓:“你是真心喜歡阿淺,還是因為她的容貌像極了蓮妃娘娘?”
風宴臣:“重要嗎?”
朗纓聳聳肩:“就怕蠱王不放人。”
随即她白了他一眼,補充一句:“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将來她入了夢魇堂,不要虐待她。阿淺,已經很可憐了。”
“你和她?”風宴臣笑了笑,“送你去做暗衛,想不到你還和别人培養出感情了。”
“害,人總要有朋友的吧。”
“罷了,隻要她肯離開魏陵州,我當然不會為難,還會給她很多好東西。”
風宴臣撸袖子,露出手臂上滿滿的血紅淤青,一塊一塊落在雪白皮膚,哪怕看一眼,都使人後背發涼。
他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已經沒有幾日的陽壽了,若能在臨死前與她風流快活,也算不枉此生。”
“如果阿淺不喜歡你呢?”
“她不喜歡,我就寵她,往死裡寵,寵到她愛我為止!”
***
殺了人,挖了墳,難免吃不下飯。
一連三天,魏陵州也沒理她。
看到那些墳堆,雲思淺不禁想起了祁先。
她顫抖着手,從榻底掏出刻着祁先名字的靈牌,視野緩緩模糊。
近日身體每況愈下,一件件帶血的白衣丢在銀盆裡,血水化開。
躺在榻上。
一雙淺瞳緩緩閉合。
是報應嗎?
夢中,她竟然回到第一次被魏陵州拉上床的畫面。
壓抑的畫面揮之不去,他極盡羞辱在耳邊低笑:“淺淺,腿再分開點……”
簡直是噩夢。
當她吓醒時,密密麻麻的冷汗冒出,被褥濕漉漉的,濃郁的血腥味彌漫在周圍,揮之不去。
冷,好冷。
西瀾城的西北邊境,雖然已經開春,但還是非常冷。
待她意識清醒,才發現眼前大片大片血紅印記。
竟然這樣在睡夢中吐血了。
忽然,外面有人通禀:“指揮使,蠱王請您去訓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