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年,北朝趙國,趙王石勒命太子石弘總理政務,隻有涉及到征伐決斷的大事才呈給石勒。
石虎怏怏不樂,叛逆之心尤甚。
他常與長子石邃透露内心不滿,直言有朝一日定要廢掉懦弱太子。
“父親,到時王位您來做,兒定會不遺餘力地支持您”!
“司馬氏父子兄弟相殘以緻國滅,我父子兄弟齊心,定能橫行天下”!
膳奴阿京成為大公子邃的侍從已有數月。
大公子院内侍女玉兒時常借故接近于他,要麼在他巡視之時故意撞他一下,要麼說首飾丢失讓他幫忙尋找。
阿京不甚厭煩遂有意遠離。
時日一久玉兒便也自覺無趣。
一日夜間阿京正欲寬衣休息,玉兒不知何故闖入。
阿京不知她意欲何為,欲将其趕出。
玉兒卻故意褪下衣物,而後大喊救命。
門外瞬間圍滿了衆人。
玉兒當衆指責阿京猥亵于她。
她怎會如此不知羞恥誣陷阿京。
衆人不聽阿京辯解便将阿京押送到大公子邃面前。
大公子酒意正濃,他怎會關心奴仆之事,在他眼裡奴仆就如同蝼蟻一般,他怎會關心阿京是否冤屈。
他大笑着讓下屬對阿京施以宮刑遣回原處。
他輕而易舉的一句話,便将一個人一生的幸福剝奪。
璞玉好奇何為宮刑。
石邃一時語噎,不知該如何與這個天真的妹妹解釋。
“那我便去瞧瞧何為宮刑”。
石邃還未來得及阻攔,璞玉便好奇地離去。
刑房内,璞玉推門進來,見到眼前的景象,害羞地捂住眼睛離去。
阿京無助地望着璞玉,他多希望曾經對他說不吃人的小主此刻能夠救他。
可他終究是奴,高高在上的主又怎會關心他。
他呆呆地望着屋頂,當刑刀落下的那一刻,他絕望無助地落下淚來。
璞玉哭着跑到石邃身旁,央求石邃放過阿京。
石邃撫着她哭得梨花帶雨的面龐,連哄帶騙道:“好好好,大哥答應十妹饒恕他性命便是”。
璞玉這才停止哭泣。
阿京拖着殘缺的身子恍惚地行走在府中,卻撞見假山後一男一女鬼鬼祟祟,是膳奴阿财與侍女玉兒,竟是二人合謀陷害阿京。
阿京生無可戀地回到膳房,膳房内突然傳來哄笑聲。
崔安安在膳房内做着糕點,擡頭發現原是阿京回來了。
膳奴阿财嘲笑道:“大公子院中美女如雲,我們的阿京公子看來還是沒能抵住誘惑,也難怪,食色性也”。
另一膳奴亦起哄道:“我雖無學,可亦知君子好色而不淫;公子京竟不知此理?如此把持不住自己,現在想有此心怕也無這個能力了吧”。
面對阿财與衆人不停地嘲諷,阿京不禁冷笑,這個亂世,奸惡之人竟如此逍遙,而他從未做惡卻遭如此災禍,命不該如此不公。
阿京未做辯解,身體的傷痛還未痊愈,他扶着牆踉踉跄跄地回到屋内,這亂世還有何戀。
對于阿京所犯之罪崔安安自是不信的。
她推門來到阿京房内,卻撞見阿京欲拔刀自刎。
她趕忙将阿京攔下,卻不慎割傷手指,鮮血直流。
她顧不得疼痛,她一臉嚴肅認真地告訴阿京:“如果你就這麼死了,那你便是認了這個罪;如若你是無辜,那你就該堂堂正正地活下去,讓那些嘲笑你的人無話可說”!
阿京苦笑:“你不是我,又怎知我的苦楚;我隻是一小小蝼蟻,何人會關心我的冤屈,何人又關心我的生死”。
崔安安怒斥:“阿京,你怎可如此懦弱,自暴自棄;你盡管等着,我定會為你報仇還你清白”!
阿京一臉震驚地望着崔安安,他說:“那便看看惡人究竟會有何下場”。
見阿京面色蒼白虛弱無力,崔安安輕輕将他扶到床上,為他沏上一杯水。
“阿京,你先躺着休息,晚膳我會幫你送進來;你衣物上有血迹,待會我讓阿闵幫你換上幹淨衣物;你莫要再多想,無論如何,我與阿闵都不會棄你不顧”。
深夜,阿京醒來,睜眼發現阿闵還坐在他床前。
“你怎不去休息”,阿京驚訝地望着阿闵。
“阿姐讓我在這裡照顧你”,阿闵回答道。
阿京心中感動,在這薄涼的石府大院内,幸還有人待他真心。
崔安安将阿京之冤告知九公子遵,她請求九公子遵幫助阿京洗脫冤屈,懲治奸惡之人。
隻要是崔安安想做之事,阿遵自然會毫不猶豫幫她。
有石府嫡子的幫忙,小小奴仆何愁整治不了。
阿遵命親信偷偷在膳奴阿财與侍女玉兒水中加入蒙漢藥,而後将玉兒扔到阿财床上。
翌日醒來二人皆驚恐不已,而房外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二人正欲辯解。
阿遵帶人前來将二人拿下,府中有規定奴仆不可私下交合,如今二人犯錯,自當以家法處置。
玉兒慌忙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