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方歸發出了短促的呼痛聲,“啊——”
“真棒——真棒——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麼感覺啊?他媽的······他媽的!”門羅忽然癫狂叫罵起來,比方歸的反應還大。
方歸連呼吸都停止了。
早就該想到了,這家夥因為人種而特别高大的身軀,不會有迷你款的家夥。
“啊——你他媽——你他媽——”方歸努力掙紮着,嘴裡隻有迷糊的髒話,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疼痛,最後化為了低聲呓語和喘息。
好痛!好痛!好痛!
劇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讓方歸無法思考,無法動作。
但是這層層疼痛之後,那股燥熱感像是不受控制一樣,如開閘的洪水般湧出來。
門羅的笑聲好像比之前更加癫狂了。
他在說些什麼。
“啊啊啊啊——你簡直是天才啊,被我這樣掐住你傷害你,你竟然比我反應還強烈,你···你···是不是變/态啊?”
“哈哈哈哈哈哈···”
呼吸難以繼續了···意識也快要消失。
方歸卻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感接替了理智,讓他變成了和門羅一樣的野獸。
“他媽的···真是不對勁了,好快···最快的一次了吧···”門羅呓語起來,随即又像是意識到什麼,再度大笑起來。
他按着自己脖子上的手也松開了。
方歸還是無法動彈,他就像是沉入海底,一陣陣海浪沖刷着他的身體和大腦。
明明沒有人掐住他的脖子,他還是無法呼吸。
這個瘋子就像是毒蛇一樣,一次次用他的鮮血和瘋狂将方歸從身體内部擊潰,讓他無法呼吸,無法冷靜。
方歸明明都清楚,但什麼也做不了。
該死的。
他感覺到迄今為止,這一天真的成為最難忘最讓他無法抗拒的時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止痛藥的效果讓他意識恍惚了多久······
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隻有大腦内像是火花迸射一樣的劇烈刺激,和窒息的刺痛感,灼燒着方歸的理智。
再這樣下去,痛苦也會變得成相反的東西。
方歸感覺自己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之上,唯一隻有手裡的浮木,他緊緊地攥在手裡,依靠着這根浮木保持最後的一絲清明。
但很快,那根浮木像是被火點燃的塑料,迅速融化消失。
方歸感覺一片昏暗,陷入黑暗的海底中。
隻有視野中海面上搖曳着最後的閃光。
“啊···要殺了你······”耳邊響起門羅的呓語聲,“不行···一定要殺了你,去他媽的···什麼都不要管,就···殺了你···”
他說着要殺了自己。
但他的手伸過來,抓住方歸的下巴,緩緩摸索着方歸的臉頰和眼睛。
他到底要做什麼?
正當方歸實在搞不清他想幹什麼的時候的。
他忽然低頭,吻在方歸的唇上。
緩慢地,火熱地,一下下淺啄着,溫柔地撬開牙關,舌尖像是蛇一樣長驅直入,用那個被體溫融化的炙熱舌釘,舔過方歸的口腔内壁。
方歸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他吸走。
而他緩緩擡起頭,眼神恍惚的盯着同樣恍惚的方歸。
“你···你···這個···”
接下來的話,方歸聽不清了,他感覺眼前一片漆黑,腦袋因為缺氧而最終罷工,整個人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
方歸走在漆黑的世界裡.
沒有聲音,沒有色彩。
他連自己的腳步聲也聽不見。
是在做夢。
方歸明确知道自己在做夢,夢是不受控制的,他厭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時間和空間在這裡變得模糊,他隻有憑借着混亂的感官去感受着原始的黑暗。
呼——
有風的聲音?
方歸追着那個聲音往前走。
猛烈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場暴風雨即将來到。
方歸愣了下,他為什麼會這樣想。
但很快他明白了,那聲音是誰在演奏小提琴,發出刺耳的激烈曲調。
促使方歸錯認是暴風雨的是因為小提琴演奏的是維瓦爾第的四季-夏的G小調小提琴協奏曲。
睜開眼醒來的瞬間,意識從那無邊的黑暗中緩緩升起,宛如靈魂回歸□□一樣撕裂方歸的大腦,讓他無意識的呻/吟出聲。
“啊啊啊——”他猛地坐起來,感受到自大腿到腰椎一陣針刺般劇痛感,
仿佛記憶蘇醒一般,他想起所有的事,被屈辱的按在車後座,讓他飽受痛苦,卻同時讓他體會到無與倫比的快樂。
相比痛苦帶來的憎惡感,他更是不能接受自己對那粗暴的行為感受到無比的愉悅。
喘息聲變得緩慢,呼吸也漸漸恢複。
方歸冷靜下來,他聽到門外傳來了那像是狂風暴雨般的四季-夏G小調小提琴協奏曲。
視野内是一個不大的單人小房間,與其說是房間,更像是一個關押犯人的單人牢房,沒有窗戶,隻有一張床和一個椅子,灰撲撲的天花闆落下來一盞老舊的燈,看不清顔色的牆面還有斑駁的裂痕。
順着音樂的聲音,方歸拖着疲倦疼痛的身體推開門。
刺眼的陽光讓方歸下意識側頭,但很快他又回過頭。
因為門羅就站在窗戶前,背對着他。
他正癡迷的拉着小提琴,狂風暴雨般的曲調從琴弦中傾瀉而出,他本人也像是暴風雨中的筆直樹幹,被大風吹得東倒西歪。
浮誇的動作,幅度大到怕人的甩頭,還有他鮮豔的粉色棕榈樹夏威夷襯衫······
方歸愣愣地看了好一會,等意識到的時候,隻剩下最後一小節。
他迅速從靠牆的桌上摸到清洗保養過瀝幹的□□,直取門羅的脖子。
門羅的速度比之前更快,裸露在外的手臂像是鞭子一樣,猛地揮過來。
方歸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刀被他像是鐵爪一樣的手指搶走。
哐當一聲,方歸被他像是提小貓一樣猛地攥住衣領,身體像是被車撞一樣晃動起來,後背被按到牆壁上。
門羅就那樣拎着方歸,“不滿意我的叫醒服務嗎?也用不着拿我的刀子招呼我吧?還是說專門來試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