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說到底他也在下面等了自己兩個小時。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燒水。”說完就轉身去了廚房。
清淺是明白了,楚擇銘是打着還自己東西的幌子來接近自己,也怪她昨天心情不好,一時大意,才讓他鑽了空子。
[團團你在哪?]
今天自己必須得将團團拿回來。
{我在機車上,小清清可一定要把團團給拿回來呀,我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無聊死了。}
[還不是你貪吃,以後别再随便出現了,吃的我會給你留的。]
水燒好了,清淺倒水時,因為在聽團團吐槽它受的折磨,所以手上的水壺偏移,熱水淋到了她的虎口。
少女倒吸了一口氣,趕緊放下杯子和水壺,正想吹一吹傷處,手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拉到了水龍頭下。
她呆愣愣的看着自己被抓着的小手,忘記了反抗。
當手上傳來涼意,才漸漸反應過來,自己的腦袋現在正貼在少年寬闊的胸膛上。
紅暈迅速爬滿了小臉,她想縮回手,但楚擇銘抓得緊,又很有分寸的不至于弄疼她。
“别動。”楚擇銘嚴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清淺看到自己的小手被一隻大手包裹,在冰涼的水流中她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心裡的某個角落也被這溫暖所觸動。
清淺眼睫低垂,掩蓋了眼底的脆弱,聲音低低的說道:“我沒事,隻不過是被燙了一下而已。”
楚擇銘聽到這話心裡就像堵着一口氣,别提多憋悶了。
什麼叫隻是燙了一下而已?她也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吧。
看着少女雪白皮膚上已經紅了的地方就不經煩燥起來,嘴上也不留情的開始毒舌,“你可真夠笨的,倒個水都能被燙到。”
清淺低下了頭,嫣紅的唇緊緊抿着,自卑感充斥着整個心房。
父親也曾當着全班的面,不給面子的說她笨,今天又有人說他笨,或許真的是自己太笨了吧,自己什麼事情都幹不好。
可明明他說的很對,為什麼自己心裡還是會那麼難受呢?
楚擇銘見清淺這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模樣,再也不忍心去兇她。
“你在這等着,我去買藥。”語氣裡透着隻對少女的無可奈何。
清淺連忙擡頭制止,“不用了。”
楚擇銘以為她不想塗藥,眉眼裡又帶上了些怒意。
目光觸及他那重新帶上的怒色,清淺又一次怯懦的低下頭,張口小小聲的為自己解釋:“家裡有藥。”
少女的動作都被楚擇銘看在眼裡,心裡服上一絲懊惱。
他收斂了情緒,聲音也放輕了很多,“那藥在哪兒?”
清淺說了個地方,楚擇銘就讓她坐到沙發上。
腦海裡是團團帶着愧疚的聲音:{小清清,對不起,都怪我。}
[沒關系,是我自己沒注意。]
楚擇銘拿了藥箱過來放在茶幾上。
清淺急忙伸手打開去拿藥膏,可楚擇銘比她更快。
他拿着藥膏就抓起清淺被燙得紅腫的手,蹲在少女的面前把藥膏擠在自己的手指上,眼神專注的幫她上藥。
他們現在離得很近,清淺微擡眼睫,偷看着認真為自己塗藥的少年。
他低垂的睫毛根根分明,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白晳,他的五官也生的極好,現在湊近了看,五官之間還帶着點稚氣。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應該是女娲造人時偏心的證據吧。
溫熱的指腹帶着微涼的藥膏在紅腫的虎口處遊走,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像是對待極為喜愛的珍寶一樣。
清淺慢慢的失了神。
還是第一次有人那麼小心翼翼的對自己。
真奇怪,他打架時的那股狠勁去哪了?原來他也有那麼溫柔的時候。
這樣看起來,他就像是一個溫柔小奶狗,讓人不禁怦然心動。
楚擇銘捧着她的手在燙傷處吹起一陣涼風。
這陣風好像有魔力般,讓傷口不再疼痛,還有絲絲的冰涼。
“吹一吹就不疼了。”說完就着她白晰的手背,輕輕的吻了一下。
清淺被他這個吻驚到了,腦袋裡的那些旖旎心思也瞬間沒了,眼前對他剛建立起來的所有濾鏡頃刻間如玻璃般碎裂,剛退下去的紅暈又爬了上來,但這回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
她馬上抽出了手,生氣的“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楚擇銘唇角微勾,痞痞一笑,“你看了我那麼久,我親你一口,不過分吧!”
清淺眼睛冒火的瞪着他。
太欠揍了,溫柔小奶狗秒變痞壞大流氓,自己剛剛真的是瘋了才會以為他溫柔。
楚擇銘看着氣呼呼的清淺,眼裡泛起點點笑意。
怕她炸毛碰到傷口,擡手給她順了順毛,用哄孩子的語氣誘哄道:“好了,我帶你去吃早餐,好不好?”
不氣不氣,氣出毛病無人替,清淺深呼吸,平複了一下上漲的火氣,但卻沒給他一點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