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扭回身子,低頭看着還沒預習完的課業。
他能在這些目光裡從容不迫,而自己卻恨不得再角落處縮成一團。
蘇憶恬也直勾勾的盯着楚擇銘,“天呐!我沒看錯吧!那是聖英楚爺,他還能不遲到穿校服,雲淺,你說他那書包裡裝的不會是炸彈吧!”
清淺被逗笑了,“可能吧,可能是想炸學校。”
蘇憶恬臉立馬垮下來了,“炸了就好了,這樣我就不用寫作業了,唉!我這大好的青春就葬送在這枯燥無味的作業裡啦!”
清淺隻是笑笑,沒有接話。
這應該是每個學生的心聲吧。
上課時,老師也被吓了一跳。
以前楚擇銘不搞事就謝天謝地了,現在卻乖乖的坐在那裡,一副好學生的作派。
更奇怪的是直到下課楚擇銘都沒有睡覺,一直盯着前面,好像在認真聽課。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上午。
喜歡磕cp的蘇憶恬卻聞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上課時終于忍不住,用書立在桌上,湊近清淺,“你和楚校霸怎麼了?吵架啦?”
“沒有,我和他不熟。”清淺認真地做着筆記,頭也沒擡一下。
蘇憶恬還想再問些什麼,可講台上的老師打斷了她未開口的話。
“蘇憶恬,你來回答一下這道題。”
蘇憶恬心髒猛的一跳,看向講台上的地中海數學老師,在他的死亡目光下緩緩起身,手卻在暗暗拉扯着同桌。
但清淺沒動,誰叫她上次在籃球場上不幫自己的,先讓她着急一會兒。
蘇憶恬見她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一動不動,講台上的老師面色也越來越差,她真的有些着急了。
前桌的鄧亦安突然靠在了椅背上,小聲的把答案說了出來。
蘇憶恬接收到信息,在老師開口前連忙回答上了這道題。
老師點了點頭,讓她坐下。
蘇憶恬坐回椅子上長舒一口氣,随即抓着清淺的手臂瞪着她,“你居然不幫我。”
“不是有人來幫你了嗎?說真的,要不你去拿下他吧,以後你的作業全給他寫。”
蘇憶恬對上清淺那雙盛滿笑意的杏眼,臉頰發燙,張了幾次口,想要反駁,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一頭紮進了課本裡。
清淺目光一撇,就看到前桌的鄧亦安耳根子紅紅的,她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姨母笑。
這倆人太可愛了。
明天是月考,下午最後一節課班主任說了一大堆考試要注意的事項,就開始安排衛生,布置考場。
清淺被安排去擦窗戶,在老師走後所有人都行動起來。
清淺找了一塊抹布就開始擦起了玻璃。
她擦完了下面,但上面的窗框還沒有擦到。
原主167的身高不算矮,但點起腳尖也還是夠不到。
清淺拉過自己的椅子,細長的腿站了上去。
正要踮起腳去擦時,就有一隻粗壯的手臂圈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
手臂一使力,将清淺從椅子上抱了下來。
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就被始作俑者輕輕穩穩的抱到了地上。
清淺一扭頭就對上了楚擇銘那雙墨黑的眸子。
她偏開了腦袋,不想去看他。
兩人之間安靜的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尴尬。
少年沒有說話,隻是木着一張臉從她手上拿過有些髒的抹布,站上了椅子。
他不用像清淺一樣踮起腳,楚擇銘一擡手就能夠到窗戶的最上面。
清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在也不好在生氣,怕那個什麼黑化值漲,隻能幹巴巴的說句“謝謝。”
“嗯,不客氣。”平靜的話語裡聽不出其他意味,好像他就是個助人為樂的好好少年。
清淺擡頭看了眼擦窗的少年,午後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透過玻璃窗細碎的灑在了少年的身上,這時的他顯得那樣的高大美好。
清淺扯了扯衣角,覺得有些尴尬,就随便扯了一個話題問:“你的那份搞完了?”
楚擇銘身體一僵。
好像因為自己的名聲不好,所以勞動委員都不敢給他安排活幹,自己也樂得清靜。
“幹…幹完了。”
“哦。”
空氣一時間又陷入了尴尬中。
“那個…墨雲淺同學你沒什麼事的話,能和我一起去到下垃圾嗎?這垃圾有點重。”一個女生大着膽子跑過來問道。
清淺如聽天籁般點了點頭,“可以可以。”
楚擇銘扭頭看到清淺出了教室,這才掏出手機打給了路白。
“喂,路子,你認識我們班的勞動委員嗎?”
下午的放學鈴響起,楚擇銘也擦好了窗戶。
他去洗手池裡把抹布洗幹淨,回到教室時,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清淺,但在自己桌上發現了一瓶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