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辣眼睛生物還在發出我所熟悉的聲音:“宿傩,你掉在地上的是什麼?”
我穩住我就要離家出走的身體,捂着眼睛的一手拉着這個疑似我弟弟的,隻穿一條内褲的,身上塗滿可能是老虎紋路的,特别是臉上塗上鬼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辣眼睛‘虎臉’,整整一個辣眼睛‘異形’狀的家夥,用力拉扯往浴室的方向。
被拉扯的‘異形’貼近我側身,扒拉我捂眼睛的手:“看一看啊!我現在不‘可愛’嗎?我可是為了這份‘可愛’費了大功夫!”
我努力把被拉開的手重新捂住左眼,以求遮擋某‘異形’的存在!我現在靠指縫看路,大罵:“ ‘可愛’!以後不準再‘可愛’了!!” 還用上咒力迅速把‘異形’扔進浴缸,用蓬頭沖刷,把 ’異形‘任何想逃出浴缸的動作踹回去。
被屢次踹跌回浴缸裡的‘異形’罵罵咧咧:“幹嘛啊?!我的傑作啊啊啊啊啊!”開始氣憤的把水往我身上潑。
我用蓬頭努力沖刷配上用毛巾用力搓擦他不斷閃避的臉,某‘異形’被我搓洗的嗷嗷直叫,開始嗆水的朝我拳打腳踢。
我身上已經全濕了!
但幸好‘異形’的臉終于被我搓回原樣了!
我開始轉移攻略的地方,往悠仁身上的奇葩人體藝術痕迹使勁搓。
悠仁頂着被搓得紅彤彤的臉,大罵:“混蛋宿傩!不喜歡就不喜歡,用得着這樣洗掉嗎?!我皮都要被你搓掉了!!”開始手腳并用的把我往浴缸裡扯。一股誓要把我也困死在浴缸裡再也出不去的氣勢。
我不出一言,一手拿蓬頭噴水,一手拿毛巾搓洗,用上咒力艱難的半蹲穩,用膝蓋頂住浴缸外側,才穩住就要被扯倒進浴缸裡的命運。
這時候我的右眼視線突然一亮。
悠仁也突然安靜了下來,停止了‘拔河’,看着我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穩住了悠仁突然卸力後差點向後倒的身體。
然後感受着自己右眼的正常視線和掉落在浴缸裡的醫用眼罩。
糟糕!右手拿着的濕毛巾被我脫手,我用右手捂住右眼部位。
醫用眼罩的棉因為浸濕變重,醫用膠布承受不住這種重量而脫離了!穿幫了!
安靜下來的悠仁一動不動,張大那雙琥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最後緩緩提起雙手把我捂着眼睛的手揭開,重複道:“你的眼睛是怎麼了?”
我腦子轉了一圈。
不如把鍋推給今天有過一戰的乙骨憂太?
總之先說摸棱兩可的理由。
我鄭重的說:“受了一點小傷而已,不影響。”
悠仁摸上我右眼那塊結痂的皮膚,皺眉道:“不是都能治好的嗎?”
我拾回濕毛巾,心想着不是問受傷原因挺好,我繼續搓洗悠仁身上的辣眼睛紋路:“你不是說不能用咒力治療嗎?會把那些傷(身上的瘀傷)連帶的治好的。”
悠仁沒有再盯着我的臉看了,他沉默的脫下他被浸濕的内褲,不再掙紮,盤腿坐在浴缸裡乖乖的任由我搓洗。
辣眼睛紋路差不多都被我洗刷去的時候,
“對不起。”
沒有朝向我方向的悠仁,望着他前方空無一物的浴室牆面,如此說道。
我也把身上濕掉後緊貼皮膚的上衣脫下,扔到待洗衣物的盛放處,連帶小鬼脫下來的濕内褲。
我說道:“為什麼你要說‘對不起’?”雖然我遵守了約定,但是我确實鑽了空子。小鬼應該為此鬧我,而不是對我說’對不起’。
悠仁終于看向了我,但是卻沒有回答我的發問:“能治好嗎?”說着又伸起手臂摸上來,拇指在我右眼那塊凹凸不平的結痂皮膚處摩挲。
“...能。”
悠仁倒彎着眼眉展開臉上的笑容:“治好它吧,我反悔了,之前的規則作廢!”又垂下了眼簾,垂下了腦袋:“我再也不會提這種無理的要求了。”
浴室裡隻剩下水流聲嘩嘩不斷。
我看着像在認錯的弟弟,放下手中的東西,把手蓋在他垂下的濕漉漉的粉毛上,用力搓揉,把小鬼的腦袋越按越低,就要貼到浴缸邊緣上:“其實是我自己弄的。”
......
“啊?”悠仁定住了繼續往下降的腦袋。
我繼續用力搓揉悠仁的粉毛腦袋,繼續道:“......誰叫你看着我臉笑個不停......所以我把裡面的淤血放了呗。”
悠仁的粉毛腦袋開始扛起了我手給它施加的力度,甚至反超的緩緩升上來。
升上來的臉,臉帶微笑。
......然後我觸不及防的被突然暴起的小鬼拽進浴缸裡,拳打腳踢......
臭小鬼還邊打邊罵:“你自己弄傷自己是要怎樣?!還不如一開始就讓我來把你揍狠一點?!”
本想着省得讓悠仁感到内疚的做好事的我,被莫名的挨了幾下,脾氣也上來了:“還不是因為你技不如人!你有本事就放馬過來!臭小鬼!”
......
......于是我們在浴缸的局促空間和不易着力的弧度領域裡,打了起來。
而且互不忍讓對方有離開浴缸的機會。
出自蓬頭的水還在流動得嘩嘩響,但是已經被在浴缸淺水上的打架聲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