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背後捆綁我的悠仁走得比較艱難,于是順勢把他那雙拖地的腿一挽起,改為背着他走。悠仁默默的往上調整高度,把下巴磕在我頭頂上看前路。
我走在高專地皮相對完好的區域内,然後發現高專的宿舍區慘遭橫禍變成一堆廢墟。
悠仁唏噓:“哎呀,沒地方住了。”
我直接往回走打算撤離高專回去該去的地方,反正熱鬧也湊完了。
我背着悠仁走向高專大門,路過一處完好的草坪地,上空傳來螺旋槳的噪音,一架貨運直升機伴随着螺旋槳掀起的狂風緩緩降落下來。
一人跳下直升機:“誰是虎杖宿傩?簽收一下。”
悠仁馬上明白了這是五條悟的專屬快遞速運,瞪圓了雙眼:“有錢任性啊!!!”
我感受到背上的悠仁調整了姿勢,我意會地把他放下來,并且默默心想你哥也有錢可以讓你任性,但可惜全是暗産業,不好明目張膽的供你任性真是怪可惜的。
然後我簽收到了,好幾個超大型的貨箱。
悠仁快樂的開箱,
我看着貨箱中被悠仁拆出來的,好幾個未組裝的大烤爐、超級加倍的食材、香料、飲料、啤酒,甚至數頂露營的帳篷???其中之一貨箱裡的籠子裡關着足足五頭羔羊。籠子上還夾帶着一封信。
悠仁疑惑的取出信件讀了出來:“......很抱歉當時兇了你們哦,那時候我心情不好就原諒我吧,這些就當作賠禮吧嘿,全烤了做大餐啊。Ps我邀請了不少人來哦,烤香點老子也要吃......”
我:“......”我瞄了一眼信件的落款:一個抽象的羽毛球。疑似五條悟的自畫像。
我把這封信件從悠仁手裡抽出來讓它飄落到草坪地上,用腳後跟碾爛,我面無表情:“拒絕。”
把我當作高專的廚子使用?這絕對是報複,想都别想。
“啊......”悠仁很是遺憾:“露營哎,我們還沒體驗過......而且,”悠仁感動了起來:“這居然是五條老師的賠禮哎!就因為不小心兇了我們一下下,他居然把這些東西白送給我們!”悠仁越想越感動萬分:“五條老師真是個好人啊!!”
我欲言又止,感覺小鬼被五條那貨套路得死死的。
“還有宿傩不是想吃烤全羊嗎!”悠仁一副自我攻略然後想通了的模樣:“我也想學做烤羊!難得有羊可别浪費了!”悠仁閃亮的湊近我:“宿傩,快教我教我!”
我止完又欲:“......烤全羊這種大工程你也要學?”
“嗯嗯嗯!”悠仁使勁點頭,充滿幹勁:“我要繼承你的菜譜!”
我認可弟弟的廚藝潛力!
我感到未來我解放雙手混吃的美好日子在向我招手!
我嚴肅道:“那以後你繼承完我的菜譜後,廚房之事就交給你了。”
“好耶!!”悠仁瞬間跳起來、跑起來:“篝火晚會蕪湖——!!!”
我:“......”
我是不是被小鬼套路了...?
但是他要學我菜譜這事應該是事實。
“做大餐!露營!”悠仁環繞着各種工具設備搗鼓一圈後跑到我面前閃亮道:“快開始吧宿傩,這裡環境剛好合适露營!”
“......”
我從一個箱子裡執起一把鋒利的小刀挽個刀花,吩咐道:“去接水。”
“噢!”悠仁抱起一個大鍋匆匆的跑去接水了。
我看着工具們完全不在該待位置的零零散散狀,這工作量令人感到一陣頭疼,除了最主要的部分,我一個都不想幹。讓我當個冤大頭是沒可能的,讓悠仁當也不行。
我看着可能是被某人‘應邀而來’的高專一年級學生們,我微笑了起來,工具人這不就送上門來了嗎?
其他人肯不肯聽從我指揮另說,乙骨憂太這個乖乖學生就挺順從的應聘了工具人一職,開始了組裝、擺放工具,架起燈管照明,然後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隻讓乙骨忙碌而自己在一旁幹看着,于是也順利入職工具人。
悠仁得以空閑自然是在我身邊觀摩我如何料理。
我拉扯一下手套确保其套緊,一拳把羊頭砸扁,腦漿濺出,有一抹溫熱的血液濺在我側臉上,羊身抽搐了幾下後沒了動靜,我用手臂抹了一把臉上的流淌溫熱觸感,感到久違的興奮了起來,不自覺的帶上了些許笑容,并且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我用術式之火把水快速燒開,羊扔鍋裡開水燙一圈後取出,砍骨刀一落,把頭部剔除,落下兩刀把交疊的蹄子剔除,斷口工整。我單手提起這無頭之羊,執起切片刀對着羊腹,刀鋒如線劃下一道令我感到完美的切割線,羊腹的毛皮被整整齊齊的破開,我再調轉刀鋒朝向,分别往四肢劃下四刀,上手抓住翹起的皮肉稍微用勁一掀扯,羊皮像皮衣被完整剝落。對着光秃秃的羊腹,我用小刀刀鋒自下往上一劃,再次劃出一條完美的分割線使之開膛破肚,内髒流露出來,我愉悅的把它扔上砧闆,掰開羊的胸腔,置入砍骨刀在内裡往外一推壓把所有内髒推出來後,屠宰完畢。
我手一揮把它扔到一個組裝好的鐵桌上,鐵桌震了震:“乙骨,拿去清洗。”
觀摩的悠仁也震了震,滿臉的一言難盡,欲言又止。
乙骨憂太僵硬的拿起剖好的羊去清洗。
“喂,你該不會是屠宰過人類吧?”一句奇怪的質問出自禅院真希之口。
我略感愉快的心情并沒有為此被打消的看向質問之人。
禅院真希的臉色變得難看:“你到底是什麼人?” 似乎想拿出武器但苦于現下沒有攜帶武器。
我看到悠仁的臉色也變得莫名,我感到奇怪的掃視一圈周圍的人。
被我掃過一眼的胖達抱緊了自己:“熊貓......不好吃的哦!”
狗卷棘默默的轉移視線默默的繼續搭帳篷。
悠仁擋在我身前遮擋我的視線,對着禅院真希闡明道:“沒有的事!宿傩他隻是......嗯...看起來很可怕而已!他有當恐怖演員的潛質!”悠仁堅定的補充:“天生的!”
禅院真希勉強接受了悠仁的解釋壓下了疑慮。
我嗤笑道:“膽小鬼嗎?宰隻羊都感到害怕,作為咒術師的心理素質可不行啊。”說着我走向籠子準備處理下一隻羊。
“宿傩!”悠仁快步跑來搶過我手上的刀,拿着一條手帕仔細擦拭去我臉上的血迹:“...還是我來吧,我學會了!你去休息就好!”說着磕磕絆絆的開始嘗試複刻我的手法宰起羊來。
有悠仁幫我分擔我感到很欣慰,于是我執起另一把小刀去處理其他材料,快速切片出長度厚度一緻的蔥段、姜片。把花椒、八角、小茴香末、孜然等等調料分配好分量的盛開,調制好調料。
然後我看到悠仁不熟練下的處理速度極慢,無奈再次加入屠宰行列。
悠仁嗖的一下放下手上的工作沖到關着羊的籠子前擺出‘大’字型的姿勢阻擋我:“我來就行!你快去休息吧!”說着快速找出一張躺椅鋪好,就要我把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