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離開後,鐘離察覺到身上那好幾道的視線随之消失,胡桃還在遺憾沒有做成生意。
鐘離已經認出維克托到底是誰了,真是許久不見,你還是你,卻也不再是你,用最初蘊含星球生命的力量強行抵禦磨損,毀滅亦是新生。
不多時幾位說書先生的故事講完,周圍的客人開始散去,氣氛逐漸冷清。
知道鐘離吃不了多少糕點,分出他那一份,剩下的都進了胡桃的肚子裡。
“好吃,這些茶點真不錯。客卿,我有預感這位維克托先生,一定會是往生堂的大客戶。”
胡桃揉了揉肚子,還挂念着早就走掉的維克托,她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貴氣的楓丹人,肯定是有錢的大官。
從世俗的眼光來看,大家應該都能看出來。
鐘離喝下杯中最後一口清茶:“堂主,我們走吧,時候不早該工作了。”
不明白胡桃怎麼就盯上了維克托,他此刻不太想知道她在想什麼,他隻是個普通的客卿,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胡桃伸了個懶腰,表情嚴肅了些:“知道了。”
該幹正事了,他們今天可有了不得的事情要做,馬上就要入夜了,往生堂的另一項業務即将開始。
……
夜晚的暝垣山帶着幾分幽靜,晚上山裡比較危險幾乎大家都不會在這裡逗留。
今日卻和以往不同,某處幽靜的山頭,一座座火把被架起,照的四周燈火通明,也就看清了周圍的狀況。
一座座墓碑顯現,很顯然這是一處碑林,幾乎上千的墓碑卻并不給人陰森的感覺。
白天還被刻晴念道的夜蘭,此刻她正滿臉嚴肅的守在這處碑林,仔細查看其中的墓碑呈卦陣層層排列,而最中央的巨石碑閃動着紫光,下面似乎鎮壓着什麼東西,縷縷黑煙冒出。
夜蘭手持若水死死盯着它,眼看一縷黑煙逃出巨石鎮壓的區域,周邊圍上一圈的墓碑似有淡淡的金色光芒,黑煙沖過每一層便小上一圈。
直至來到邊緣,隻剩下最後一縷,剛向遠方飄去就被夜蘭一箭湮滅。
陣法壓制的魔神殘念洩露的更嚴重了。
夜蘭皺眉示意身邊的人向後退去:“鎮壓陣法的力量已經有所減弱,往生堂的胡堂主還沒到嗎?”
話語未落,胡桃古靈精怪的聲音響起:“哎呀夜蘭,我們可是按時到達,往生堂辦事你就放心吧!接下來就交給我們。”
手持護摩之杖,紅色的神之眼閃着光芒,平日裡活潑的胡桃在此刻多了幾分鄭重。
鐘離站在胡桃身後,金色的眸子一掃周圍,眉頭更深了些。
才幾天的功夫,陣法的侵蝕竟然更嚴重了些,是因為感知到‘他’的氣息,加深了魔神殘念的憤怒,反抗掙紮的愈加厲害了。
看到胡桃和鐘離都到了,夜蘭稍微放心一些:“今年陣法的加固,也要麻煩你們了。”
此處封印已有幾百年,由璃月七星負責布置人手維護加固,從最開始的二十年一加固,再到十年、五年、三年,如今還是到了需要一年一加固的時候。
隻是直覺告訴她,今年封印的松動似乎更嚴重一些。
此處的魔神殘念已封印幾百年,必須想辦法徹底除去。
胡桃面對眼前最熟悉的風景:“我有什麼好辛苦的,這個陣法最大的功勞,可是葬在這裡的千岩軍将士們。”
這裡埋葬的可都是五百年前最強的那一批千岩軍将士。
最開始這個陣法并不是這樣,有的隻有最中間那鎮壓魔神殘念的石碑,但是溢出的黑煙使得暝垣山的植物枯死,生物無法生存。
更無法種植茶樹,大片土地失去生命。
與此同時,五百年前的災厄,安眠在沉玉谷的千岩軍将士太多,已經沒辦法運回璃月港,英雄的遺體不該一把火匆匆了卻。
最後是一位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千岩軍将領提議,将戰死在沉玉谷的千岩軍将士集體安葬此處長眠,他們生前保衛璃月人民不屈的意志,足以消磨魔神殘念溢出的能量,才使得這裡重新變為茂盛的山林。
至此即使這些千岩軍将士戰死,也依舊守護了這裡五百年。
月亮的高高挂在天空的頂端,胡桃結印緩緩看向陣心:“客卿,開始吧。”
鐘離單手結印,另一手中所持木盒上金色的光芒亮起,各色符紙從中飛出,朝着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方向飛出,轉瞬間便來到了碑林邊界。
“時辰已到。”
胡桃雙手結印,周身火紅的氣勢纏繞,化作絲線連接一座座墓碑,千岩軍将士們的碑身金光大盛。
符紙之中的能量順着陣法與絲線向中心湧出,注入一層一層的碑林之中,陣中溢出的黑煙盡數剿滅于此。
“加固完成。”胡桃一聲厲喝,四散的符紙重新回到鐘離手中的木盒。
“辛苦你們了,胡堂主、鐘離客卿。”夜蘭上前道。
陣法加強成功,最近一段時間可以不用擔心這裡的問題,可……
夜蘭望着陣心的散發着紫色光芒的石頭:“胡桃,這陣法還能撐多久。”
每年陣法加強的效果她都看在眼裡,眼下雖然不必擔心,但是毫無疑問加強的效果每年都在變差。
胡桃搖搖頭:“一年肯定是撐不了了,中心的鎮石力量已經在消散,偏偏沒人知道是誰施法鎮壓,中央鎮石的能量沒法補充,這家夥可挑了普通的雷元素根本不搭理。”
“這麼多年來,多方排除下隻有可能是那傳說中的‘霆霓微光真君’,可他早就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胡桃毫不顧忌的拍了拍鎮中心的巨石,像是對她的行為不滿,幾道電弧在胡桃周圍炸開,她躲都不躲,電弧自己就消散了帶着點郁悶的意味。
暝垣山的這個陣法加固起來也不難,問題就是最中心鎮壓的鎮石幾乎任何人都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