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月見坐在院子裡,仰頭看着天上流動的白雲,他好無聊啊。
最近月見有了更多空閑的時間,咒力方面禅院家除了黑閃沒什麼能教他的,總不可能真讓六歲小孩打黑閃吧!其他的隻能靠他自己悟,倒是有管事送來很多古籍,月見時不時會去看兩眼,就當打發時間了。
院子裡隻有月見一人,其他仆從在來的第一天就差點被退貨之後心有餘悸,現在都是小心翼翼地躲着,生怕礙了這位大少爺的眼。
“……竟敢攔着本少爺?給我讓開!”
門口一陣嘈雜,下一刻,院門被大力踹開,闖入者是一個……小豆丁?
月見眨了眨眼,他還以為是終于有殺手要來刺殺他了,結果看穿着不知道是族内哪一家的小孩,踹個門都差點把自己弄得摔一跤,還挺好玩。
那小孩穩住身子後,氣勢洶洶的就朝月見猛沖過來,同時嘴裡還大聲叫嚷着:“禅院月見!我要向你發起挑戰!”
然後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撞上了月見的空間壁,這下是真的摔了個人仰馬翻。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
月見覺得好笑,走上前去拎貓一樣将在地上蹦跶的小豆丁拎了起來:“你是誰家的小孩?”長的還挺可愛的。
院門外有仆從試探着往裡看,侍奉的少爺能任性的闖進去,他們卻是不敢的,隻能在心裡暗自祈禱這位少主大人能脾氣好一些,不要過多為難他們。
小豆丁被抓住了還不老實,張牙舞爪地試圖撲到月見身上:“我是禅院直哉!賭上少主寶座,和我打一架吧!”
自他記事起,周圍的人都說他會是未來的禅院少主,可如今父親居然将少主之位給了一個旁支族人!從小被捧着長大的小少爺哪受過這種氣,帶上仆人就直奔那個旁支的院子。
如今被人拎在手裡,禅院直哉還在不服氣的扯着嗓子繼續大聲叫嚷:“有本事和我堂堂正正打一架!聽見沒有,禅院月見!”
禅院直哉?直毘人叔父的孩子?他記得這小孩今年才三歲吧,和三歲小孩有什麼好打的,怕不是他一拳下去就得開席。
月見看了看外面探頭探腦的仆從,将手裡的小孩團吧團吧朝他們扔了過去,看在這小孩長得挺可愛的份上,他對禅院直哉說:“我不欺負你,等你哪天覺醒術式再來找我打吧。”
仆從們趕緊接住被扔過來的小少爺,好一陣手忙腳亂之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是将炸毛的禅院直哉給安撫住,并連拉帶拽的帶離了此地。
“禅院月見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逗完小孩的月見心情很好,喊上禅院和司就一起去訓練場看人打架,禅院家為少主安排了體術課程,隻是月見不願意僅以體術和老師對打,他堅決拒絕接受這樣的訓練方式,老師也拿他沒辦法。
拜托,老師一拳打下來他會痛,一拳打老師身上他也會痛,他才不要受這個罪。
看人打架就不一樣了,月見的眼神很好,隻要看清了對練雙方的一招一式,那他多半也能學會其中的大半技巧,所以老師也妥協了,他甚至有些欣慰,雖然少主現在沒怎麼認真上課,但體術水平實打實的提升了啊!至于怎麼提升的就别管那麼多了。
正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穿着無袖短打的青年站在大門中間,面無表情的回望着訓練場中的所有人,禅院和司見狀想上去讓這個不知名的族人讓開,卻被月見一把攔住了。
眼前這個散發出生人勿近氣場的青年,他正在憤怒,那股憤怒如同即将噴發的岩漿,叫嚣着要将周圍的一切都吞噬進火海中,焚燒成灰燼。
月見差點以為自己的眼睛要被灼傷了,好濃烈的情感。
目前月見在禅院家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情緒越濃烈實力越強,所以他理所當然認為這也是一位強大的咒術師,而且還是那種自己即便全力以赴,恐怕也難以毫發無損戰勝的勁敵。
看着青年遠去的背影,月見難以抑制的升起些好奇,他是誰,他又在憤怒些什麼?
“……少爺?月見少爺?”
月見回過神來,是和司在叫他,雖然很好奇,但是眼下并非探究這些問題的時候,今天已經有安排了,他向來不喜歡随意打亂自己早已規劃好的日程。
此時的訓練場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了兩兩對練,隐隐約約能聽見“廢物”“垃圾”等字語,月見對此并未太過關注,隻當是雙方在交手前互相放狠話的常規操作罷了。
禅院和司心情不太美妙,他明晃晃的感覺到了月見對那個族人的在意,在月見成為少主後,他認識的其他仆從有些在暗地裡說風涼話,都覺得他可能會被丢下,就連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那天月見少爺回來之後,将族内派來的仆從都交由他管理,這讓他安心了不少。
我得做點什麼才行,禅院和司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