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玉封妃的喜悅餘韻還在皇宮的每一處角落悠悠回蕩,可朝堂之上卻風雲突變,好似平靜湖面被巨石猛擊,瞬間掀起驚濤駭浪。一道加急軍報,仿若一道淩厲的閃電,粗暴地打破了往日的安甯與祥和——北境蠻族悍然舉兵來犯。
刹那間,邊境之地淪為人間煉獄,熊熊戰火肆意蔓延,滾滾濃煙遮天蔽日。百姓們拖家帶口,扶老攜幼,在逃亡的路上艱難前行,哭聲、喊聲、哀求聲交織成一曲凄慘絕望的悲歌;士兵們則身披沉重的戰甲,手持鋒利的長槍,在沙場上殊死拼殺,鮮血汩汩流淌,将腳下的土地染得通紅,形勢岌岌可危,每一分每一秒都容不得半點耽擱與遲疑。
早朝時分,宏偉莊嚴的大殿内,氣氛凝重得近乎讓人窒息。皇帝面色陰沉似水,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端坐在龍椅之上,手中死死地攥着那份軍報,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握住的不是一份文書,而是整個國家的命運與萬千百姓的生死。
殿下,大臣們交頭接耳,神色皆是藏不住的焦慮與憂思。宰相輕撫着胡須,憂心忡忡地說道:“陛下,北境蠻族此次進犯,從其行軍部署之周密、進攻态勢之兇猛來看,顯然是蓄謀已久。我軍若不盡快商讨出應對之策,後果将不堪設想,社稷危矣,百姓危矣!”
就在這緊張壓抑的時刻,瑞王謝無歧闊步邁出隊列。他身為皇帝的胞弟,雖貴為王爺之尊,卻從不養尊處優,常年征戰沙場,曆經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戰功赫赫,威名遠揚。此刻,他身着一襲玄色蟒紋長袍,袍上的蟒紋栩栩如生,仿佛随時都會騰空而起,更襯得他身姿挺拔如松,器宇軒昂,渾身散發着久經沙場的豪邁與堅毅。
隻見他單膝跪地,動作幹脆利落,聲音堅定有力,仿若洪鐘般在空曠的大殿内回響:“陛下,臣願領兵出征,定當竭盡全力,擊退蠻族,保我邊境百姓安甯,守我山河無恙!若不能全勝而歸,臣願提頭來見!”皇帝看着眼前這位英勇無畏的弟弟,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期許,沉吟良久,緩緩點頭,鄭重地說道:“好,朕命你為平叛大将軍,即刻點兵出征,務必早日凱旋!朕與滿朝文武、天下百姓,皆盼你勝利歸來,共享太平!”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後宮的每一個角落。楚渺聽聞謝無歧即将奔赴北境戰場,一顆心瞬間高高懸起,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與謝無歧相識已久,在那些相處的瑣碎時光裡,雖未将心中那份朦胧而美好的情愫言明,但那份感情早已在心底悄然生根發芽,随着日月更疊,愈發枝繁葉茂。
此刻,想起平日裡謝無歧對自己的溫柔關切,戰場上他那英勇無畏、沖鋒陷陣的飒爽身姿,楚渺滿心滿眼都是化不開的擔憂,每一個念頭都緊緊圍繞着他的安危打轉,片刻都無法停歇。
楚渺心急如焚,腳步匆匆,片刻也不敢耽擱,徑直朝着蘇懷玉的宮殿趕去。彼時,蘇懷玉正在有條不紊地處理一些宮中事務,看到楚渺滿臉焦急、神色慌張地闖進來,手中的筆都驚得掉落,她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關切地迎上前去。“楚妹妹,發生什麼事了,如此慌張?莫不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事?”蘇懷玉聲音輕柔,眼中滿是擔憂與關切,輕輕拉住楚渺的手,将她往屋内帶。
楚渺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幾乎要哭出來:“蘇姐姐,你聽說了嗎?瑞王要去北境平叛了。那北境蠻族向來兇狠殘暴,殺人如麻,戰場之上又兇險萬分,刀槍無眼,生死一線,我……我實在放心不下他。”說着說着,楚渺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晶瑩的淚珠随時都可能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滑落。
蘇懷玉輕輕拉着楚渺的手,将她帶到一旁柔軟的椅子上坐下,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安慰道:“妹妹,我理解你的心情,這種擔憂旁人無法感同身受。但瑞王武藝高強,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曆經無數次生死考驗,又足智多謀,深谙用兵之道,他定能平安歸來。你要相信他,他一定會帶着勝利的消息回到你身邊,與你相聚。”
楚渺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聲音還是帶着哭腔,滿是無助與擔憂:“蘇姐姐,我知道他很厲害,可我還是忍不住擔心。一想到他要置身于那樣危險的戰場,随時可能面臨生死抉擇,我就心慌意亂,坐立難安。我想為他做點什麼,哪怕隻是一點點,至少能讓我心裡好受些,能讓他知道,我在宮裡時刻牽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