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壞蛋挂着一幅壞蛋面孔做事的嘛~”
奧菲利亞看着他露出個微笑:“就像你一樣?”
“冤枉,這是絕對的冤枉!”江洵誇張地大呼小叫,看奧菲利亞的精神已經振作起來,不免滿意于自己的話術能力,但他有更重要的話得先說出來,“玩笑歸玩笑,你現在面臨一個巨大的危機你自己知道嗎?在其他學生自由活動,獨自面對這場異變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死,而你組織學生保證安全,卻間接害死了五個。五條人命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喪失的,你在其他人心中的可信度肯定不如以前。嘛,雖然也有我的原因在~”
“如果能保護所有人,那麼可信度什麼的沒有也無所謂……”奧菲利亞低着頭小聲說。
江洵沒聽見這句話,反而靈光一現之前的事:“難道說雪莉在外面不讓我把話說完也是這個原因嗎?”
“你知道就好,管好自己的嘴巴吧。”話音剛落,雪莉就走了進來,她直奔奧菲利亞:“奧菲,西澤爾讓我來問你,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下葬儀式?”
奧菲利亞聽到這話強撐着鼓起意志,她恢複到之前沉靜的氣勢,先對着江洵說:“謝謝你,能在這會安慰我。老師和可信度的事情請不用擔心,我會解決好的。”再對雪莉說:“我馬上就過去。雪莉,你幫我看看,我的儀态還算完好嗎?”
雪莉的眼睛因為奧菲利亞這句話噙滿了淚水,她走上前擁抱奧菲利亞:“非常好,什麼時候都很好。我們一起過去吧。”擁抱玩她們都振作起精神,像什麼都沒發生般向外走去。
江洵和左正野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墓地的選址是在操場邊一塊廢棄的黃土地上進行的,幾個男生臉上淌着漢,手上還拿着鏟子,他們身邊坐落着深深的、五個大小不一的土坑。看見奧菲利亞和西澤爾面容鎮定地來到,便自覺隐退到後方。
江洵和左正野也站在人群比較後面的位置。人太多了,數不清的人,每個都挂着悲傷的面孔,低着頭,最後一次看過他們的夥伴。
鐘歆早就帶着無法忍受嘈雜聲和聲電光的陳星躲起來了,安娜更不用說,她的外形一走入人群就會消失不見,而朱利斯和菲爾此刻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五具屍體依次放入土坑中。
那位美術老師,也就是奧菲利亞說的“瑞澤”,先上前拿着一束真正的花走向土坑,半跪在地上,輕柔地往每個人的身邊安置一朵鮮嫩的白花
那個哭得很傷心的女生,就是身體虛弱的科羅雅,趴在土坑邊,悲悲切切地看着一個又一個人下葬,她的校服上還留着猩紅的血迹。在第一捧土灑落到屍體身上時,突然暈倒在地,被一個人抱起帶到後面去。
接下來土坑徹底被掩埋,奧菲利亞為他們念悼詞,意思大概是他們生前是十分善良勇敢的人,先他們一步進入天堂,在那邊會無憂無慮,不帶一絲罪惡地生活。在奧菲利亞念完後,西澤爾又上前講了一些他們生前發生的事,替所有人表達懷念和不舍。在奧菲利亞和西澤爾的話念完後,其他人站在周圍哭泣。
最後他們排着隊,在土坑旁放上一些小東西,有書,有小個的蠟燭,還有編織成的花朵。這場葬禮就結束了。
結束後,人群慢慢地散去,江洵驚訝地發現鐘歆和陳星居然牽着手站在他們附近,陳星蹲下去将她手中一直握着的硬币放在土坑邊。看見江洵走過來,鐘歆聲音沙啞地解釋:“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留下,我就依着她了。好在沒有暈倒。”
“你是該小心一點。”江洵肯定鐘歆的話。他接下來打算去找奧菲利亞讨論為什麼會出現死亡人數不同的問題,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一片驚呼,接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尖叫聲的中心傳來。江洵急忙擠過人群去看發生了什麼,他看見那個瘦弱的女孩,就是那個哭到暈厥,咬死夥伴的科羅雅,緊閉雙眼面色慘白地倒在一個人懷裡,她的手中滑落下一把刀,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血液不住地從裡流出。
江洵直接脫下自己的外套,隔着外套的棉布按壓科羅雅脖子上的劃痕,企圖用這種方式給她止血。血液很快浸透了薄薄的春季外套,浸染到江洵手中。科羅雅一點動靜都沒有。
很快有人送來了紗布和繃帶,但江洵摸着科羅雅手上的脈搏,面色僵硬地對送來紗布的人搖頭。
科羅雅很快被人接走,日暮慢慢降臨,昏黃的天幕朝着夜色一去不複返,江洵手上的血迹在晚風中漸漸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