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攝影師将這和諧的一幕拍下來。
懷幸往前一步:“忻忻,我姐姐說她也有禮物要送給你,隻是現在她在忙工作,晚點再來。”
“跟晚棠姐姐好久不見了,好想她嗚嗚嗚,她還能在百忙之中過來就已經很好了,還能念着給我送禮嗚嗚嗚。”
招呼過後,懷幸她們幾個人就先去了宴席廳。
宴席廳很大,桌位占滿。
韓迎看了圈,“啧”了一聲:“感覺從最後一桌到舞台打車都要二十塊。”
盧泠:“我覺得不止。”
賓客們逐漸入座,舞台最右邊有個專門的表演場地,上面放着一架鋼琴,周圍都擺着鮮花。
有錢人的婚禮并不樸素,這裡像是夢幻的殿堂。
卓忻念着她們幾個人才工作沒多久,兜裡沒幾個子,堅持着不讓她們送份子錢,她們幾個人就商量一番,以演奏當“份子錢”了,還省去卓忻找樂隊的開銷,哪怕卓家不差這點錢。
哪怕懷幸也不差這點錢。
現在在舞台上站着,燈光打在她們這一處,也有兩位攝影師就位。
懷幸輕吸口氣,架好小提琴,她微微偏頭,輕閉上眼。
旋律響起,優美曲調往外穿梭,向空中奔去。
最終因為距離有限,沒傳到楚晚棠的耳朵裡。
她在附近的酒店高層,特地選了個較好的靠窗位置,看着懷幸所在的酒店方向,隻是一切都被擋住,她也沒有那麼好的視線。
但她能看見對面坐着的萬依。
蘇澄本來也要來,但臨時去鄰市出差給人定制服裝,一路罵罵咧咧地又在吐槽甲方,這場聚會就從三人變成兩人。
此刻,萬依托腮,她被這溫和陽光曬得有些犯困,卻還是再三保證:“我沒跟澄澄講你和杏杏妹妹的事情,你之後自己跟她講,由我來說不合适,要不然我成什麼人了?”
楚晚棠端起咖啡杯,評價:“你很有覺悟。”
“可一定要我在場啊,我很期待澄澄到時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嗯。”
萬依往嘴裡塞了口沙拉,她吃習慣了,沒覺得好吃,也沒覺得難吃。
“不過我還有個問題很好奇。”她還是有些艱難地咽下去,開口。
楚晚棠望着不遠處熱鬧的場面,漫不經心:“什麼問題?”
“年下是不是很好?”
“……”楚晚棠睨她一眼,想到那天在隔間裡擁抱懷幸時的觸感,面不改色回答,“還不錯。”
“我那天看杏杏那個體态、肌肉、身材,可以的,楚晚棠,你賺到了。”
“……”
“當然,你也不賴啦,隻是老房子着火,我都替妹妹捏把汗呢。”萬依擺擺手,看一向高高在上的朋友吃癟,她笑得很放肆,“你倆體力都挺好的,還能天天上班、加班,回家還‘加班’,嗯,不錯。”
楚晚棠眉心直跳,卻依舊不解釋什麼。
在大衆面前,萬依保持着與這張臉絕對符合的仙女人設,但現在這樣的場面,楚晚棠跟她多年朋友,也會覺得有些違和。
簡直不堪入耳。
不過……老房子着火?她摩挲咖啡杯口,看着裡面濃郁的咖啡,抿了下嘴角。
浴室水聲仿佛在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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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忻幸福的笑容中,懷幸她們拉完最後一首曲子,下台來到比較靠前的桌位坐下。
婚宴規格很貴,菜品看上去精緻又美味。
這桌都是卓忻的朋友,大家有說有笑,但飯吃到一半,懷幸放在包裡的手機在震。
她取出手機看了眼來電,考慮到廳裡聲音嘈雜,她接聽後先對着對話那邊說“姐姐等我下”,随後離席從側門出去,到達就近安靜的花園。
“好了。”她壓下氣喘,在長椅上坐下。
楚晚棠低笑一聲:“我不怕吵。”
“但我怕吵到你,姐姐。”懷幸偏頭,嗅着旁邊的花,“也怕我聽不清。”
“我想你了,小幸。”
楚晚棠沒避着萬依,說這話時坦然極了,卻收獲了朋友無聲的尖叫和不敢置信瞪大的眼睛。
頓了頓,又用溫柔的口吻問:“你呢?有沒有想我?”
懷幸嗅花的氣息一下堵住似的,忽而聞不見花香,她所有的感官齊齊消失,隻餘下楚晚棠剛剛說的話、問的問題在她的腦海裡回蕩。
今天的楚晚棠似乎有一些不一樣,以前的她們是不會這樣特地強調“想念”的。
懷幸來不及思考,回答先落下:“有的,姐姐。”
她這才松開呼吸,裝作鎮定地繼續說:“卓忻她們也說想你了,我們大概還要一個小時結束。”
“我不在意她們怎麼想,懷幸。”
楚晚棠攪着面前的咖啡,慢吞吞再跟了句:“我隻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