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喘着氣，看着兩人眼眶上的烏青和活動不自然的手腳開口：“我還以為你還要打一會兒才能消氣呢。”

傑森沒有理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起開一瓶可樂灌了一口，沉默的盯着桌子，或者說桌子上的報告。

這下迪克就是再不知道也能猜的出，桌子上面有些重要的東西了。而且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傑森看起來也不像是因為被他找上門來而郁悶。

迪克小心的靠近桌子，随時注意傑森是否有不樂意的表情及時停下。一邊問道：“這是什麼？我能看看嗎？”

沒說話，這樣的情況下沒說話就是同意了。于是他放心的拿起了桌上的文件翻開，沒有注意到傑森詭異的笑容。

迪克：“？”

文件打開首頁上親子鑒定報告幾個字映入眼簾，迪克滿頭霧水，這是誰和誰的。

再一看診斷結果，大于99.99%，鑒定樣本之間為親子關系！

迪克想起了傑森策劃東區事件引走蝙蝠俠，回到蝙蝠洞盜取托馬斯和瑪莎的DNA一事，他甚至準備了放倒阿爾弗雷德的鎮靜物。如果不是他恰好回到了哥譚，與潛入進來的紅頭罩撞上的話，恐怕真的不會有人注意到他拿走了什麼東西。

畢竟韋恩莊園和蝙蝠洞也是紅頭罩的家，隻要他想，不會有人發現這小小的不同。最多是蝙蝠俠懷疑入侵者究竟盜走了什麼資料的程度。

所以這份鑒定的一方是瑪莎或者托馬斯，那另一方呢？怎麼想都不會是布魯斯吧！

迪克舉着手上的報告，臉上露出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問道：“你鑒定的是誰和瑪莎他們之間的親子關系！？”

傑森直視着眼前男人的眼睛，仿佛在确認他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見過的。”

迪克腦子宕機了一下，才理解到傑森說的見過是什麼意思：“那個我在漢堡店碰見過的和你在一起的女孩？”

傑森：“嗯。”

該死的，他就知道那天不是自己錯覺。而且傑森這混蛋發現了他，那天晚上還裝不知道！

迪克他坐下來，和傑森一樣開了一瓶可樂咕嘟咕嘟的灌着：“這個親子關系，他是布魯斯的姐姐還是妹妹？”

迪克：“你怎麼認識她的，她現在人在哪？你調查……”看着對面人手上突然被捏扁的可樂罐子，迪克咽下了嘴裡的質疑。

傑森：“伊蒂斯很年輕，應該是妹妹。在我回到哥譚不久的時候她救了我，我們就認識了。至于現在，呵……”

“她說找到自己的身世線索了，要去查查看！”

迪克被傑森的冷笑聲刺激的抖了一下，遠在紐約的打擊罪犯的伊蒂斯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震驚于自己聽到的話，迪克：“那你是怎麼知道她是布魯斯的姐妹的？”能夠為了檢測冒險回到韋恩莊園，就說明在實際檢測之前他就已經非常相信檢測後的結果了。

起碼這個女孩有某樣顯著的特征能夠作為傑森的判斷依據，迪克想起了漢堡店店員的描述，氣質獨特像是上個世紀的貴族小姐一樣。

傑森躺在沙發上不動，好一會才翻出自己的手機點點戳戳扔給迪克。

男人敏捷的接住，沒有絲毫誤觸到屏幕。然後就看到了上面亮度調到最大的一張照片。眉眼精緻的女孩低頭處理砧闆上的蔬菜，低頭的動作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卷翹的睫毛。穿着白圍裙的伊蒂斯身量修長，純黑色的長卷發披在身後。

再往後翻，是一張熟悉位置的照片。女孩坐在漢堡店的靠窗位置，似乎是有人在喊她于是恰好轉過頭來，霧蒙蒙的藍眼睛含着笑意。玻璃牆外不明顯的光線全部打在她的身上，讓她所在的位置好像具有了溫暖這一種感覺。

幾乎是毫無障礙的，他就理解了傑森為什麼一定要檢測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了。那張仿佛加了一打美顔濾鏡的臉和韋恩莊園裡那一幅全家福上的人有着六成的相似！剩下四成在長大後的布魯斯臉上！

迪克撓了撓頭，有些為難道：“她有别的目的嗎？她真的看起來很小……”

如果是比布魯斯大還可以說是不負責任的父母沒有告知他們的二兒子姐姐的存在。但這看起來和他們差不多的年紀，真的很難相信這是布魯斯的父母留下來的吧！

傑森幹脆的道：“不知道，她現在不在了。”

很好，解決問題存在的本身也不失是一種好辦法。就像現在，這份鑒定明白的擺在這裡，圍着它的兩個男人卻沒有一個能想出好辦法把它遞給蝙蝠俠。

沉默的氣氛中，迪克突然意識到他來到這裡與傑森試圖緩和關系的目的達到了！

瞧，他們現在安穩的坐在一組沙發上，沒有吵架，沒有打架。對着同一個問題冥思苦想、不得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