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尋覺得自己大概是有病,半夜不睡覺,非得過來管這個酒鬼。
張柏傻眼了,眼見着落尋起身向校門那邊走去,竟然不管他們了。
好在落尋走了幾步又折返了回來,還沒等他說什麼,已經扣住了顧九卿的手腕,将顧九卿一把扛在了肩上。
“落尋這樣行不行?”張柏問着。
落尋扛着顧九卿竟然走的筆直,腳步一點都不虛的樣子。
“開門。”
"啊,哦。"
直到到了宿舍門口張柏才反應過來,他不敢去找落尋的,隻敢在顧九卿的衣服口袋裡找了一通才找到他們宿舍的鑰匙。
落尋踢開了門,将人放到了床上,放下去的時候顧九卿的頭正好側了一下。
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柔軟劃過臉頰的時候,落尋整個人怔了一下。
“怎麼了嗎?是九卿太重了嗎?要不要我幫忙。”張柏此時還站在門口,他的位置并沒有看到這一幕。
“不用,你先回去吧。”
“哦好,天色不早了你們早點睡。”
等人走後落尋朝臂彎間的人看了一眼,臂彎間的人呶了一下嘴,明顯對此事渾然不知。
甚至口中還在嘤咛着,“來,落尋,幹了這杯咱們就是好兄弟。”
落尋幹脆将人往床上用力的一扔,拉了床被子胡亂的往他身上蓋着,就去了洗手間。
被粗暴對待的顧九卿此時不由的蹙起了眉宇。
落尋看着鏡中的自己,他擡起手描繪着顧九卿剛才唇邊不小心劃過的位置,随着指尖劃過的位置不由的心跳如鼓。
下一刻他擰開了水龍頭,捧了一把,用這水流的涼意企圖将這溫潤的觸感給沖刷個幹淨,然而越搓隻會越熱。
他停留了好一會兒,等他回來的時候那張床上的人已經睡着了。
顧九卿醒來的時候感覺頭暈暈的,像被人按着頭在牆上哐哐好幾下的感覺。
他痛苦的起身,發現身上的被子胡亂的蓋着,腳上的鞋都沒脫,身上的衣服也沒脫,就這樣睡了一夜。
他坐起身,給了昨天的記憶來了一個複盤。
昨天他放了學和别人一起去撸了個串,期間喝了不少的酒,然後……
然後他就不記得了。
他擡頭,對面床的落尋已經走了,不知道是去吃早飯,還是幹嘛去了。
他撐着床邊起身,無意間碰到了什麼,是幾張紅票子。
錢,誰給他的錢?給他做什麼?
食堂裡,
“你是說昨天晚上是落尋扛着我回來的?”顧九卿撐着自己的腦袋,他現在頭還疼着,看來這具身體的酒量真差,看來還得多練練。
張柏:“對啊,我還以為落尋會不管你呢,沒想到還真的來了,你不知道落尋的力氣有多大……”
無視他噼裡啪啦說的一堆,顧九卿隻截取了重要的部分,就是說落尋并非對他鐵石心腸,還有那些錢是落尋給他的?給他幹嘛?
還有……
等等。
“你怎麼會有落尋的手機号?”他都住進來半個多月了,他連落尋的手機号都沒要到。
張柏看了他一眼,“開學第一天住進來的時候就加了,同一個宿舍的方便聯系。”
顧九卿:“……”
其他的兩件事他還是問一下當事人比較清楚,于是他在某一堂課下了課之後又貼了過去。
“謝謝你昨天帶我回來哈。”
落尋收完了書本正準備起身,“隻是怕影響我的學分罷了,你如果在十點還沒回來,被宿管查到的話我的學分也會受影響。”
原來如此,當初選擇住宿的時候孫管家就給他看過校規。
這個宿舍是有門禁的,超過時間沒回宿舍需要提前打申請,如果沒打申請,則會被判定為夜不歸宿,會被扣學分。
且同一個宿舍的另幾名舍友有督促的職責,會被給予同樣的處置。
而顧九卿住的是兩人寝,舍友隻有落尋一個。
他們隻是出去吃頓燒烤,當然不會提前打這樣的申請。
“那那些錢是怎麼回事?”顧九卿問出了第二個讓他疑惑的事情。
落尋朝他看了一眼,“你零食的錢,那些零食我吃了。”
“哦。”顧九卿有些失望的趴伏在了桌上。
如果有人什麼都跟你算的很清的話,那這人便不能和他成為朋友。
“下一刻是趙老師的課。”落尋見他有氣無力的,難得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他起身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朝顧九卿看了一眼,見他還沒有動作,“快走吧。”
他第一次喊他,顧九卿卻沒有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