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凜的手為了救他,被那婦人劃了一道口子,上面紅肉翻飛着。
與此同時,一名身影在他們面前倒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顧耀,他被顧二嬸拿着刀正好插在了心口。
應該說顧耀在磕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人氣勢洶洶的朝他們跑來,并想也沒想的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顧九卿一時呆愣在了原地,原來人在發生危險的時候定在原地,這件事是真實發生的。
“快!将她拿下!”蘇凜喊了一聲。
他的那名随從立馬跳出來将顧二嬸按住。
顧二嬸此時也傻眼了:“不,不是我,我本來想殺的不是他,是……”
“你想殺誰!”蘇凜拔出了大殿之上的打把寶劍,抵到了她的頸側,準備朝她的頸側砍去。
還好顧九卿此時已經反應過來了,否則蘇凜的手中必釀成一樁血案,“等,等一下,将她打暈送到官府就是。”顧九卿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目光冷冽手卻漸漸停住,下一刻反手用劍身将顧二嬸劈暈。
那邊陳氏已抱着顧耀哭的泣不成聲。
“快叫大夫,快……”
顧耀還尚存着一口氣,他拂開了陳氏,一步一挪的向兩座牌位爬去。
“爹——”顧九卿見他已直不起身來,隻能扶着他勉強站立着。
顧耀這才摸到了那兩座牌位,他的血将牌位染紅了一些。
嘴裡還在喃喃着:“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他邊說着,嘴裡嘔着一口鮮血,用手擋着,血還是透着指縫蔓了出來,接着又咳了幾聲,倒了下去。
顧九卿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那便宜的爹在他面前倒下,他嘔也的那口血一直蔓延到牌位處。
“爹——”他又喚了一聲,此時再也沒有辦法應他了。
蘇凜本來在看着,此刻也别開了眼去。
*
五個月後。
一座大大的墳頭旁邊立着一座小的墳頭。
“你将我爹安葬在此處,不怕他過去找你爹娘的晦氣嗎?”顧九卿道。
蘇凜看着面前冉冉而升的銅錢紙:“他們三個本來就在一起學藝的,你爹既然有誨,那就讓他到下面同他們好好道歉吧。”
此時已是晚冬,外面的天氣實在是冷,顧九卿穿着狐裘還是冷的搓手。
蘇凜将自己身上的那件脫了下來給他披上,并将他的手拽到手心裡捂着。
“讓你在馬車裡等着,外面冷,你不信。”
顧九卿朝他的手背掃了一眼,那道傷痕隐隐的還能看見:“你還幫我捂手呢,你手比我還冷,跟個冰塊似的。”
蘇凜牽着他的手将他整個人又拉近了些,他的長睫上掀,眼中墜着一抹笑意:“那夫人看看我那個地方熱不熱。”
“你也不嫌害臊。”顧九卿看着這人凜若絕塵的臉,說起話來比他還騷。
他正準備再說什麼,突然肚子一痛。
蘇凜很快的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顧九卿捂着肚子:“我肚子疼,肯定你開黃腔導緻我被你爹娘詛咒了。”
“别瞎說。”蘇凜立馬将他抱起,放到了馬車上,他朝随從道:“快到最近的醫館。”
“怕不是要生了?”
顧九卿捂着肚子,“不是才八個多月嗎,怎麼可能。”
蘇凜把了一下他的脈搏,面色凝重:“加快點!真要生了!”
“啊?”顧九卿也覺得肚子越來越痛。
“那怎麼辦?”雲雀一臉慌張道。
“你來替他接生,我護住他的心脈。”刻不容緩,蘇凜拼命的給他輸送内力。
“我……我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我不會。”雲雀簡直快要被吓死了。
“不能耽擱!”蘇凜命令道。
“……哦,好……”
顧九卿疼的額頭直冒冷汗,蘇凜給他輸送了點内力才平緩了些,可還是疼。
他不知道生孩子能這麼疼。
雲雀:“少爺,您用點力,馬上就好了,大夫人煮了您最愛吃的在家等您。”
在這個世界穩婆接生也隻會讓用力,一點實質性的幫助都沒有。
不到片刻他額頭的冷汗又覆了一層。
蘇凜再次為他擦去,臉色是從未有過的沉重,“九卿你再堅持住,馬上就好了。”
顧九卿就看到他烏黑亮麗的頭發,此時隻想将它們一根一根的揪下來。
“喂,你的頭發讓我拔了吧。”他氣若遊絲道。
蘇凜将一縷頭發立刻遞到了他的手心裡,“你拔,你拔多少都行。”
顧九卿朝他翻了個白眼。
直到半個時辰,馬車裡才傳來了嬰兒呱呱落地的聲音。
顧九卿松了一口氣。
蘇凜簡直喜極而泣。
就在所有人都安定下來後,雲雀驚呼了一聲:
“還有一個,少爺您懷的是雙胞胎!”
顧九卿:“!”
……
“姓蘇的,你家雙胞胎的基因是祖傳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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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兩個孩子已到了去私塾的年紀,蘇凜剛給他們兩個送過去,兩個小家夥就結伴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