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卿覺得他還可以再努力下。
“你們給我努力找,必須找到那鬼完整的屍骨!”顧九卿命令道。
“不是,這都快絕地三尺了,可什麼都沒找到啊。”梁仁道。
“就算掘地五尺也得找到,找到我就可以想辦法超度他,我們才有機會出去。你也不想等着他一個個将你們殺掉吧。”顧九卿必須要讓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第一個深受其害的白莉顫抖的握住陸婉婉的胳膊,“你陪我一起去找好不好,我不想死在這裡,我知道我之前是對你說話大聲了一點,我跟你說對不起。”
陸婉婉見她語無倫次的,文靜的外表上擠出了一個笑:“好我們一起去找,畢竟我們是好閨蜜嘛。”
顧九卿觀察過了,白天太陽正甚的時候這棟别墅裡并不會發生什麼特别的事情。
所以幾人分布下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隻是白天的時間似乎越來越短,沒過多久太陽就被西邊的雲層擋的嚴嚴實實。
外面的樹影搖曳着。
顧九卿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竟然已經到了晚上七點。
“你們有沒有感覺時間變快了。”
方一丙聽他說,重重的點了點頭:“不是變快,是變快了很多。”
看來不止他一個人有這種感覺,這棟别墅裡的時間就是變快了。
突然一聲鋼琴聲打破了他的思考。
顧九卿不知何時鋼琴前坐了一個人,那人背對着他們,穿着一身紫色的長衫。
長衫剪裁的略微寬松,但光面流動的線條,依舊能看出他肩寬腰窄。
他修長的手指,在鋼琴的鍵面優雅的敲打着。
是一首很古老的曲子,帶着一股沉澱了很久的氣息流動在這棟房子内。
一曲終了,他在站起身,朝顧九卿這邊一步步走來。
其他人見到是誰後,紛紛向後躲着。
因為他們覺得他每走一步都在向他們下一道死亡通牒。
“哥哥,這首曲子可是特地為你彈的,好聽嗎?”閻鬽眼尾揚起了一抹笑意。
顧九卿捏緊着自己的手,指甲嵌進了他的掌心中。
“哥哥。”閻鬽見他沒有應答,又喚了一聲。
“好聽,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曲子。”停頓了一會兒,顧九卿逐漸松開握緊的手,隻是誇獎而已,又不用付出什麼代價。
閻鬽因為他的話明顯愉悅的幾分,直接反應的就是他上揚的唇角。
他輕掩了一下唇,随後放開手,緩緩向顧九卿走來。
他擡手,指尖輕輕撫過顧九卿的唇瓣,在顧九卿的唇瓣上來回摩挲着,“哥哥這張小嘴真甜。”
顧九卿想要别開臉,他沒想到閻鬽會旁若無人的就這樣,不是說以前的人都很矜持嗎?
其他人除了黃毛都有些吃驚,怎麼感覺這位鬼先生對他們小天師态度有些不對。
就好像,就好像,調情?
他們被這個詞震驚到了。
閻鬽對他的躲閃也不生氣,而是上半身順勢傾身過來。
他的一隻手輕輕搭在顧九卿肩膀的一側,躍過他的耳側道:“哥哥,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房了。”
明明沒有活人的氣息,顧九卿還是覺得一股冷氣竄到了他的耳邊。
“還沒有到十二點。”
閻鬽朝他耳邊貼的更近了,“可是我困了。”
你個死人,你困個鬼。
“等你三分鐘,不來的話後果自負。”閻鬽說話的聲音很慢,每一個字都打在他的心裡。
顧九卿感覺到他話尾處堂而皇之的威脅。
閻鬽朝他側顔上掃了一眼,才緩緩拉開距離,接着轉身向樓梯走去。
他在樓梯口停駐了一下:“哦,對了,各位的房間我也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不住的話他們可是不高興的哦。”
其他人瑟瑟發抖,這棟别墅裡除了他們哪有其他人。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不住會怎麼樣?”方一丙顫顫巍巍的試探性道。
閻鬽扭頭朝他笑得十分的詭異:“那他們可能會親自下來請你們了,手段可能會有點血腥哦。”
衆人聽到他的話臉色都白了。
幾人聽到踏着樓梯的聲音徹底消失,才略微的松了一口氣,不過那種凝重的氣氛卻沒有消失。
“那個,顧天師,那位鬼先生似乎對你很感興趣唉。”梁仁率先出口企圖打破這一沉悶的氛圍。
顧九卿冷着一張臉,扯動了一下嘴角,“你大概是看錯了,他隻是在警告我罷了。”
“是嘛?”梁仁表示懷疑。
劉紅錘了一下他的胸口:“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是個情聖,而且人家天師四個男孩子。”
黃毛偷偷摸摸朝顧九卿偷瞄了幾眼。
“對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方一丙問道。
顧九卿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他們說話間已經過去了兩分鐘,此時分鐘的指針已經“滴答滴答”的在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