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謙為什麼要幫他？】

【他不是應該通過這件事看清沈蕲是什麼樣的人嗎？】

徐明禮内心的吐槽不停。

沈蕲面不改色，“而且手機裡一般會有軟件的使用記錄，必要的話我可以提供給各位。”他當着他們的面解鎖了手機，然後交給身邊的人，态度非常坦蕩。

那人接過後也象征性地檢查了一下，片刻後，他把結果告訴衆人，這軟件的确是有一段時間沒用過了。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種東西很容易造假，能夠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我能提供的就這些，至于你們對手公司的情況，我更是不了解，之後的事情需要你們自己去跟進。”他并不急着自證清白，這種時候，走程序對他來說更有利。

【還不算太蠢，沒事，本來就沒想着可以一次性解決，能讓他形象有損就已經達到我的預期了】

【……應該可以保證不會查到我頭上吧】

果然是徐明禮，真是完全不意外，不過沈蕲很好奇他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之前顧景謙雖然沒有挑明，但也說得很清楚了。

安靜了那麼久，沈蕲都以為他要放棄了，沒想到是在悄悄搞小動作。

雙方的理由都能說得通，沒辦法再繼續往下推進，于是剛開始站出來那個人給這場對質結了個尾：“感謝您的配合，過兩天還會有專業人士展開調查，到時也麻煩您了。”

“好，這個東西就先留在這兒吧。”沈蕲隐晦地看了一眼徐明禮，隻見他垂着眼眸，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沈蕲不打算多留，說完之後就準備離開了，正要擡腳的時候，顧景謙突然出聲：“王助理，那個産品介紹是在什麼場合看到的？”

“有段時間了，當時是在公司，吃完午飯回來看到我工位上擺着一本雜志，沒人認領我就随便翻了一下。”

他說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這本雜志還在我的抽屜裡呢。”

“等下麻煩拿出來給大家看一下。”顧景謙表情嚴肅，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态度。他轉向沈蕲，才稍稍柔和一點：“阿蕲，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那我先走了。”沈蕲瞥見徐明禮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轉瞬即逝，但這次他沒有停留，像來的時候那樣，幹脆利落地拉開門走了。

顧景謙看了兩位助理一眼，然後才表态：“找人查吧，重點查那邊接頭的人。備用方案還得打磨一下，争取趕上競标，辛苦各位。”

衆人異口同聲地答應了，然後各自回到工位去，辦公室裡隻剩下顧景謙和兩位助理，頓時變得有些空曠。

徐明禮心裡不禁泛起點點緊張，他覺得剛才顧景謙朝自己這邊看了好幾次，尤其是他發問的時候。而且既然他能問出這個問題，就證明他已經把沈蕲和王助理排除在外了。

現在顧景謙不說話，徐明禮和王助理也不敢動。他感覺心髒快要跳出來了，背後也生出一片冷汗，為了冷靜下來，他反複向腦子裡那道聲音确認自己到底會不會被查出來。

辦公室裡沉寂了好久，才重新響起顧景謙的聲音：“你們也回去吧。”

聽見這話，徐明禮如釋重負，但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勉強維持着鎮定，和王助理一起走了出去。他坐下來仔細回憶了當時的情形，确定不會那麼容易暴露，也就漸漸放心來，沒有監控，就意味着很難定下罪證，這不僅對沈蕲有利，也對自己有利。

想明白之後，他恢複了平時的冷靜。

而另一邊，沈蕲坐在車上，也在思考這件事情。在今天以前，他都認為徐明禮頭上的字幕是他的“自言自語”，省略号可能是隐藏了某些内容，但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徐明禮似乎是在和某個人對話。

他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在回應或者詢問某個人，這就很有意思了。根據沈蕲對網絡小說的了解，“這個人”應該就是主角的金手指了，要麼是隐士高人，要麼就是系統。

沈蕲覺得是後者，畢竟他是一個無神論者，而且系統的設定更符合書裡的世界觀。

不過看來這個系統并不是無所不能，相反，可能它還很雞肋，連憑空捏造數據都做不到。不然今天的對質不可能就這樣結束，徐明禮肯定會在自己擺出所有證據之後，抛出一個足以否定一切的“證據”。

沈蕲不太懂，僅僅為了喜歡的人而已，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而且這個人不久前才婉拒了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丢掉工作，再次過上為母親醫藥費發愁的日子，值得嗎？

要不然就是系統許給了他更大的利益，那麼，會是什麼呢？

沈蕲沒心思工作，就讓司機直接開回家，這個問題不搞清楚，可能今晚都睡不着覺。但他能想到的，無非就是系統帶着撮合主角或者破壞劇情的任務而來，可是為什麼徐明禮會那麼相信它？

自己沒有好好扮演“反派”的角色，劇情肯定和原來大不相同，而徐明禮還是按照系統的指令行事，甚至還妄圖捏造一些罪行。

這很不對勁，他不可能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

想着想着，就到了辭山别墅。司機見沈蕲正在沉思，便也沒打擾他，自作主張地開往了顧景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