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自然醒的。
山中寂靜,聽不到什麼聲響,那些奇奇怪怪的鳥鳴聲都消散在杳無人煙的樹林裡,走廊裡匆忙的腳步聲也被牆面隔斷。
顧景謙也是難得睡了個懶覺,沈蕲睜開眼的時候,他還在睡。山裡有點冷,一夜過去,兩人貼得緊緊的,被子也裹得很嚴實。
早晨似乎下了場雨,這會兒還能聽到水滴落在葉子上的聲音,嘀嘀嗒嗒,很有規律。沈蕲躺在床上,摟緊了懷裡的人,悠閑地享受着這一刻時光。
不知怎的,他很喜歡和顧景謙肌膚相親的感覺,對那光滑細膩的觸感,總是愛不釋手,每一次的觸碰都會讓他産生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就像現在,他也沒閑下手,一會兒碰碰這兒,一會兒碰碰那兒。
即便如此,顧景謙也沒有醒來的迹象,可能是昨晚太累了。沈蕲小小地心虛了一下,随即又找到了好玩的東西,開始捏顧景謙的耳朵和臉頰上的軟肉。
直到捏紅了,顧景謙也隻是皺了皺眉頭。
他興緻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多久就覺得無聊了,于是伸手去拿床頭櫃的手機,打算随便看點東西消磨時光。餘光瞥見放在上面的盒子,想起昨天顧景謙纏着他不讓拿的樣子,一時間又有點浮想聯翩了。
他趕緊甩掉腦子裡那點想法,把盒子收進櫃子裡,不用想也知道,這次肯定用不上了。
差不多快到中午,顧景謙睡夠了,長時間的睡眠讓他頭暈,意識也有些混沌,緩了一分多鐘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想開口說話,卻發現嗓子有點疼,還啞得不像話。
沈蕲躺着玩累了,就坐起來,注意到顧景謙的動靜,便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一隻手放在顧景謙腦後,支撐着他,另一隻手喂他喝水。這水是昨晚倒的,入口有點涼。
顧景謙喝了兩口潤潤嗓子,就不想再喝了。
“幾點了?”他嗓音還是啞啞的。
“十二點多吧。”沈蕲把杯子放下,揉了揉顧景謙睡得亂糟糟的頭發:“你再不醒我就要餓死了。”
他起來的時候就有點餓,不過為了等顧景謙,半小時前才叫人準備午飯,這會兒還沒送過來,但估計也快了。
沈蕲嘴上這麼說,實際磨蹭的是他自己。顧景謙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聽到他的話後立刻就起來了,倒是他,還要人哄着穿衣服,罷了還要賴在顧景謙身上和他一起去衛生間。
顧景謙任勞任怨幫他準備好毛巾、擠好牙膏,就差幫他刷牙了。
洗漱完,還等了差不多十分鐘,飯菜才送過來,比昨天的速度慢了很多,再等一會兒沈蕲怕是都餓過頭了。
送餐的是一個小夥子,解釋說廚房為了保證口味,所有飯菜都是現做的,中午趕上人多,他們效率比不上酒店,但是主打一個慢工出細活。說罷還送了兩份小甜品,當作是補償。
他态度禮貌誠懇,沈蕲覺得也可以接受,便沒多說什麼。
這頓飯出乎意料的好吃,沈蕲點餐的時候,專門挑了些有特色的東西,倒是沒讓他失望,每一道菜都很精緻,更重要的是,保留了食材最新鮮、最純正的味道。
那道小甜品也沒有敷衍,造型很簡單,就是半顆球,冰冰涼涼的口感,帶着點清爽的味道,如同這雨後空氣給人的感覺一般。
因為下雨,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即便停了有一會兒,屋檐還時不時地在滴水,遠處的山在水霧的籠罩下也變得更綠了。
原本沈蕲打算去再往高處走走的,但是擔心雨後爬階梯容易摔跤,說不定還有未知的危險,于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有點遺憾,但在屋裡待着也不錯,反正還有好幾天,也不急于一時。
沒人打擾,也沒有煩心事,光是下下棋,或者看看電影、讀讀書,就已經足夠了。再說了,他還準備好多雙人遊戲呢,就等着和顧景謙一起玩。
他們下午還去棋牌室看了看,裡面竟然很大,說是棋牌室,但感覺像一個小遊戲廳,有玩桌遊的,也有打台球的。人比沈蕲想象的要多,看起來都是臨時湊在一起玩的,彼此之間都很客氣。
有個大爺倒是一點不拘束,他穿着随意,在每張桌子前都晃悠一陣,卻不參加任何活動,似乎隻喜歡看别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