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在庭審前,他們還是去了趟警局,因為徐明禮要求見顧景謙。
整個情況并不複雜,人也是被當場抓獲的,所以警方處理起來也相當容易。當時在場的人都目睹了徐明禮故意傷害的行為,人證物證确鑿,幾乎沒有辯解的可能性。
而據警方稱,徐明禮被逮捕後就一直保持沉默,任何人跟他說話都得不到回應,讓他做什麼他會照做,但卻拒絕和外界溝通,直到昨天下午,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見顧景謙。
按一般流程來說,這是不被允許的,然而徐明禮不配合調查,于是就有人建議要不試試,或許顧景謙來了他就老實交代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顧景謙已經能下地走路了,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沈蕲覺得還是不能讓他做太多劇烈運動,所以他這次還是坐着輪椅來見徐明禮的,沈蕲當然也一起。
到派出所大門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前在門口等着了,十幾分鐘後,辦完手續,顧景謙被人推着進了會面室。
沈蕲則在外面等候。
門剛關上沒多久,又從裡邊打開來,跟着進去的小哥出現在眼前,客氣地說:“沈先生,麻煩您也進來一下。”
沈蕲有點雲裡霧氣,他以為徐明禮不會想見到自己的。
“好。”他應了一聲,跟着進去了。
一進去,他就覺得光線暗了許多,幾雙眼睛一下子都聚集在他身上。沈蕲微微颔首表示問好,順便打量了周圍的環境。
會見室裡隻有一張桌子,四面牆壁都是光秃秃的,牆腳處還有發黴的痕迹,中央的位置上貼着一些标語。幾位警察站在旁邊守着,空氣仿佛被凍結住了一般,透着些沉悶,讓人有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他走到顧景謙旁邊坐下,徐明禮就在對面,雙手被束縛在桌子上,頭頂是慘白的燈光。對上他的眼睛,沈蕲不由得有些驚訝。
距離上次見面才過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徐明禮卻像是老了十多歲,整個人憔悴不堪,連鬓邊都生了幾縷白發。眼睛裡也沒了神采,見到他們,隻是微不可查地扯了扯嘴角。
不僅如此,沈蕲還發現他頭上的字幕都消失了,這就說明,字幕也是祂給的幫助。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顧景謙冷冷道。
對方仍然沉默,一動不動,眼珠子直直地落在桌上的圓形污痕上。
一片安靜之中,那個小哥屈指敲了敲桌面,徐明禮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有些神經質地看了他一眼,小哥語氣威嚴:“抓緊時間。”
徐明禮低下頭,略長的劉海擋住了臉,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顧總……”他嗓子很啞,語氣卻十分平淡,“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您。”
顧景謙沒有順着他的話:“說正事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似乎一點不意外喜歡的人會是這種态度:“可是對于我來說,見你就是正事啊。”
“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員工,那時候我以為這輩子隻能仰視你,誰知命運給了我機會,讓我能夠待在你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