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桉眉心緊皺,他飛速思考這之中是否有什麼圈套。
是誰将他此行的消息透露了,還是他被跟蹤了?
亦或者這人隻是簡單的出任務?
不對,宗門為了保護門下弟子的安全,一般來講很少有讓弟子到邊界這麼危險的地方出任務。
不待時桉繼續猜測,蕭漱陽的動作給了他答案。
“這法陣怎麼這麼弱?”蕭漱陽伸手摸了摸界碑,拿出來了通訊石,“師尊,這邊的結界法陣有些弱了。”
“哪邊?呃,就是巨石這邊……”說着說着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好了好了,我不會亂跑的師尊,你快來吧。”說罷,他急匆匆的挂了通訊。
時桉聽着他的話大緻能推斷出具體情況,心中微沉,蕭漱陽的師尊是修仙界大能之一玉衡尊者白羨之。
全盛狀态下的白羨之是現在的他完全不能應對的。
計劃被打亂。
時桉看了眼石碑,索性那位尊者應該會修補好石碑上的陣法,他便不用再挂心此事。
時桉往後悄悄退了幾步,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甩下一道複雜的陣法并且附上了隐匿法陣後,便撕開了千裡傳送符離開了此處。
沒過多久,一道恐怖的威壓降臨在這片空間。
“師尊!”蕭漱陽笑容燦爛地朝白羨之揮手,“這裡這裡。”
白羨之沒好氣敲了下他的額頭:“為師不是讓你在原地等着,你怎麼又亂跑。”
“要不是我亂跑還發現不了這裡的問題呢。”蕭漱陽不服氣地辯解。
明明他還立功了呢。
“你還有理了?”白羨之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地方對于你一個區區築基來講有多危險,為師來的時候是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若不是你纏着說想要見識見識,為師怎麼會讓你來?”
見師尊确實是生氣了,蕭漱陽撓了撓頭悻悻保證道:“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你相信我吧,師尊。”
白羨之見他這副模樣輕歎口氣:“萬幸這次沒事,下次不許擅自行動。”
正要再說什麼,忽地他注意到不遠處殘留的氣息,問道:“剛剛還有别人?”
蕭漱陽一臉疑惑,然後恍然:“哦對,我是看見有人将門外的法陣破壞了才進來的,至于有沒有人,我進來後并沒有看到其他人。”
白羨之放開神識掃蕩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暗暗将此事記了下來。
“罷了,界碑呢,讓我看看。”白羨之将話題拉回到主線上。
*
時桉撕開千裡傳送符後,出現在密林的外圍,他偏頭吐出一口血,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
等待片刻,看見原本幾近透明的結界變得凝實了幾分後,他微微舒了口氣。
結界修補好了,接下來就是要回去複命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幹淨整潔的一身,他略微思索,抽出劍對着肩膀絲毫沒有猶豫地劃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然後将衣服劃地破破爛爛。
“這樣應該差不多可以了吧。”他滿意地看着身上僞造出來的打鬥痕迹。
于是時桉拖着這樣狼狽的一身出現在了陰森森的宮殿之中。
“你是說你碰上了玄一宗的人,然後與他們交戰受了重傷?”
高台之上被層層帷幔遮住的美人榻之中傳出了雌雄莫辨的聲音。
“是。”時桉單膝跪地,眉眼微斂。
“所以你是失敗了?”塌上的人微微坐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着下方的人。
“是。”時桉面無表情。
“下去領罰吧,不僅任務失敗了,還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該罰。”微微上挑的尾音昭示着主人不太美妙的心情。
“是。”時桉幹脆利落地領下了責罰,沒有多說一個字。
“行了,無趣,退下吧。”帷幔後的人一臉乏味地揮揮手再次躺下。
時桉站起來行了個禮,轉身出了宮殿。
“呦,這麼可憐啊。”
時桉不用擡頭看就知道是柳榮,這家夥一向和自己不對付。
“你怎麼在這?”時桉嘴角微扯看向他。
“當然是來找大人彙報任務咯,我可不像某個人一樣,淨惹大人不開心,你說是不是啊,小左~”柳榮一手抱着胳膊,一手繞着胸前的發絲。
“你的羅盤我還沒有找你,你倒是先撞上來了。”時桉輕瞥他一眼,“我現在忙着呢,之後再找你的事。”
“欸!你這人。”柳榮跺了下腳,看着時桉離去的身影,朝他扔了個白玉藥瓶,“新研發的,效果不錯,可别被打死了。”
時桉穩穩接住藥瓶,背對着他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