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桉感受着他惡心的視線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胃中不由得有些翻湧。
“嘔。”
“?”
曹運見他這個樣子,勃然大怒,冷哼一聲:“本來還想着留你一條活路,現在看來倒是我仁慈了。”
時桉擦了擦嘴角,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狂妄自大!”曹運擡起手往前一揮,漫天的花瓣瞬間倒轉猶如一柄柄細小的利劍朝時桉刺去。
時桉看着迎面而來的梅花,若不是其中夾雜着凜冽的殺意,這場景将會十分唯美。
可惜不是真正的梅花,沒什麼香味。
他擡手支起一個半透明的結界将花瓣盡數擋在外面。
梅花打在結界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一部分花瓣深深紮入結界上,蔓延出蛛網般的裂痕。
曹運見時桉擋住了這招心中微微驚訝,看着那半透明的結界若有所思,想來這是什麼靈器吧。
沒想到安時這個小廢物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
他眼中流露出些許貪婪,隻要他把這個家夥殺了,那這個靈器不就成了他的囊中物。
這樣好的寶貝放到安時這個廢物手中也是浪費,不如給他。
這樣想着,他周身又凝結出了大片的花瓣。
時桉看着源源不斷的花瓣出現,微微挑眉,這曹運不過是元嬰期,卻能支撐如此數量龐大的花瓣,想來這個功法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密密麻麻的豔麗梅花再次朝着時桉湧去,幾乎要将他整個人淹沒。
時桉擡起手,拿出先前被魔尊大人嫌棄的劍,擺了一個基礎劍招的動作。
曹運見了幾乎要忍不住心中的笑:“你這是什麼打發?哈哈哈,你不會想用這基礎的劍法來應對我吧?”
時桉沒有理會他,看着近在眼前的花瓣,深吸一口氣,渾厚的靈力注入劍中,鏽迹斑斑的劍表面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即使是在這炎炎夏日也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他對面的曹運看着絲毫不見慌張的時桉,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難道說這小廢物還真有什麼能耐?
旋即他又安慰自己,安時在外門的名聲可是衆人皆知,一個卡在築基期許久的人怎麼可能有辦法應對自己。
随着時桉手中的劍揮出,一道凜冽的藍弧如殘月般割開了花瓣織成的巨網,梅花接觸劍芒的刹那便染上了一層冰霜,直直地下墜,被打碎的花瓣零零散散飄落在地。
曹運看着眼前的場景,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雖然這個招式他并沒有用盡全力,但也有了約莫五成的功力,安時這個小小的築基怎麼可能毫發無傷,不僅如此,甚至看上去還輕輕松松,毫不吃力。
曹運眼睛一轉,又盯上了時桉手中的劍,莫非這也是個什麼法寶?
“哼,别得意的太早。”曹運冷哼一聲,緊接着渾身靈氣湧動,竟是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把足有一人高的巨斧。
時桉微詫,他倒是第一次見到用這麼大的斧子作為武器的。
曹運看起來身材也沒有多麼健碩,沒想到武器居然這麼大開大合。
曹運擡起巨斧朝着時桉揮去。
“你也算是在死前開了眼界了,讓你見識見識吧,我這套功法可不常用!”曹運表情略顯猙獰。
巨大的斧子朝着時桉的面門砍去,凜冽的破空聲響起。
時桉面不改色的運轉功法,身形微轉,躲過了這緻命一擊。
巨斧轟的一聲嵌入地面,頓時一片塵土飛揚。
曹運見一擊未中,将巨斧從地面上拔起來,再次蓄力朝着時桉揮去。
時桉輕飄飄的跳到一旁的石頭上,再次躲過了這一擊。
巨斧這種武器,靈活不足,強力有餘,在他看來并不十分适合曹運。
而曹運此時已經隐隐有些焦躁了起來,他本以為一個小小的築基,他本應該簡簡單單的就能夠拿下,誰曾想磨蹭了這麼久竟是沒有分毫進展。
時桉這種逗貓一樣的打法更是讓他眉頭緊皺。
不能再拖下去了,在宗門門口總有被人發現的風險,他得速戰速決。
曹運身上氣勢一轉,下一瞬竟是渾身冒起了魔氣。
時桉看着他身上濃郁的魔氣,顯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形成的。
他說那日放出的那一縷魔氣怎地不見起作用,原來是這人居然早就入了魔嗎。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和他一樣能夠同時修煉靈氣和魔氣的人。
時桉有些好奇地開口:“你魔道雙修?怎麼做到的?”
曹運哈哈大笑:“什麼魔道雙修,老子早就不修道了,不過是個小小的障眼法罷了。”
時桉漆黑如墨的眼瞳盯着曹運打量了一會兒,直将他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看什麼?”曹運惡聲惡氣地問。
這家夥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他拆開研究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誰派你來的?”時桉收回視線,心中也大緻弄清楚了曹運的情況。
這人估計是得了什麼寶物,能夠将魔氣轉化為靈氣,真想弄來研究研究。
曹運不明所以:“什麼?”
時桉看着他眼神之中的茫然,明白這人大概和他的性質還不一樣,他歎了口氣,重新舉起劍,既然如此,那就還是打一架吧。
曹運看出了他的想法,心中輕蔑,卻也舉起了手中的巨斧。
正當兩人就要對上的刹那,一道劍光從空中劈下。
“何人在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