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曆了一些變故,但是宗門大比也算是完美落幕,表現良好的弟子們站在廣場上等待着屬于自己的拜師禮。
一張張臉上充滿着對未來的期待與向往。
時桉站在人群邊緣,他已經成功進入内門,按理來說,他根本不用來參加這個典禮 可惜晉楚林是個喜歡熱鬧的,要求所有弟子都要來。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周遭都是陌生的面孔,他甚至連表情管理也懶得做,然而他一擡頭便對上了上方站在白羨之身旁的蕭漱陽。
時桉一秒換上常用的表情,沖蕭漱陽笑笑,内心瘋狂戳他的小人,希望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異狀。
蕭漱陽沒有注意他的異樣,對着他擠眉弄眼。
時桉搞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蕭漱陽悄悄指指坐在前面的白羨之,然後比劃了一個收入囊中的姿勢。
白羨之感受到他的異動,微微側首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漱陽。”
蕭漱陽感受到自己師尊的威脅,立馬将手放下,輕咳一聲,端起了大師兄的架子,仿佛剛剛做出那些奇怪表情的人并不是他。
時桉眉梢微抽,轉過頭去不再看這個家夥。
流程進行地迅速,很快就輪到了時桉,他擡腳往前走兩步,站在中央行禮。
“弟子安時,見過宗主和各位長老。”
晉楚林揮揮手:“這個弟子資質不錯,有想收入門中的嗎?”
高台之上陷入一片寂靜,長老們或垂眸深思,或輕撫茶杯,卻無一人開口。
這個弟子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了解過,曾經驚豔一時的小天才,若是曾經的安時,他們或許還會收下,但是已經今非昔比了。
驚鴻一現的天才并不少見,大多都如這個安時一樣漸漸歸于沉寂。
時桉唇角微勾,眼中劃過一抹滿意,這樣就好,不會引人注意。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開口:“我收了。”
衆人皆擡頭往出聲的人望去,見是白羨之,紛紛露出了些許詫異。
白羨之頂着衆人的目光面不改色地看向時桉。
長老們紛紛在心中發出了質疑,白羨之收徒的眼光向來不錯,難道是他們這次看走了眼?
衆人又紛紛往時桉身上看去。
少年低垂着頭看不清神情,身形瘦小,看起來修為也僅僅是築基,并沒有什麼閃光的地方。
時桉聽見白羨之出聲,眼睫低垂,心中思緒紛飛。
晉楚林見自己師弟開口,也面露喜色:“那好,那……”
未等他話說完,卻被時桉打斷。
“抱歉,玉衡尊者,弟子并無拜您為師的打算。”時桉眼神平靜無波地看向白羨之。
于情來講,白羨之在整個修仙界來講都是一個比較正直的人,他的人生潔淨無暇,若是收了自己,毫無疑問會成為他的污點。
而且,他也是蕭漱陽的師尊,蕭漱陽多少也幫過自己,他去了就是給人添麻煩。
于理來講,白羨之修為高深,他一個魔修,在這樣的大能眼皮子底下活動,他怕不是活夠了。
聽見他的拒絕,衆人先是怔愣了一秒,接着瞬間嘩然。
“我是聽錯了嗎?他居然拒絕了!”
“他瘋了吧?那可是玉衡尊者啊!”
“以為自己進入内門就是什麼厲害人物了?連玉衡尊者都瞧不上?”
“哈,我看他就是飄了!”
台上的長老們也交頭接耳。
“他說什麼?”
“天哪,那可是玉衡尊者。”
“這個弟子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
時桉聽着耳邊的議論紛紛,面不改色地和白羨之對視。
蕭漱陽站在白羨之身後急得沖時桉直比劃。
他還勸師尊好久,師尊才願意收安師弟為徒,沒想到居然會在安師弟這裡掉鍊子。
他應該提前和安師弟說好的!
白羨之深深地看了時桉一眼:“既然如此,那本尊便也不強求。”
他揮了揮衣袖,不再言語,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
“多謝尊者成全。”時桉微微躬身。
晉楚林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時桉垂頭,略長的發絲掩蓋住他的眉眼,他後退幾步隐沒在人群之中。
很快一個上午過去,拜師典禮落幕,有人滿臉興奮,也有人眼含落寞。
時桉慢慢地跟在人群後面離開。
走到一處人迹罕至的小道時,他面前忽然出現幾雙腳。
有人擋住了他的路。
一隻粗糙的手朝他的肩膀推搡而來,他沒站穩,往後趔趄了一下。
時桉擡頭,面前是幾個素不相識的弟子,他滿眼困惑。
很快,這幾個人的話便揭開了他的困惑。
“你真大的架子啊,玉衡尊者都看不上?”
時桉多上其中一個弟子的眼睛,看見他眼底深深的嫉妒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