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沒什麼東西,一張木床,一張桌子,還有兩把椅子。
桌上放着一盞剛剛熄滅的油燈,白色的煙霧蜿蜒袅袅。
“怎麼回事?”容無忌手中折扇緊握。
“不是人,或許是記憶?”林叙猜測。
蕭漱陽:“記憶?誰的記憶,那個女人的嗎?”
時桉沒有參與他們的讨論,在屋子之中四處走動,還真讓他發現了幻境的核心。
他站在門後看着這一幅突兀的挂畫,略微沉默。
這誰還能認不出這玩意是核心?
畫中是一個村莊,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槐樹,天空之中懸挂着一輪紅色的月亮,顯而易見,正是他們所處的金槐村。
時桉走上前,伸手輕輕觸摸那幅畫,指尖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蕭漱陽注意到他站在門後一動不動,走過去問道:“安師弟你有什麼發現?”
緊接着他看見了門後的畫。
“這是幻境的核心?”
其餘兩人聽見他的話也湊了過來,對幻境比較有了解的林叙感受了一下,确定道:“這就是幻境核心。”
“那我們怎麼做,直接燒了這畫?”蕭漱陽手指竄出一抹火苗蠢蠢欲動。
時桉剛想提醒不能直接動手,便見蕭漱陽手腕一抖,一簇火苗便朝挂畫飛去。
紙質的挂畫接觸到火苗的一瞬間便燃燒了起來。
燃燒的地方剛好是那棵槐樹。
時桉眼睫微顫,迅速朝外面望去,隻見村口的槐樹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我艹。”蕭漱陽顯然也注意到了異狀,“快快快,滅火滅火,誰有水,誰有水,二師弟!”
容無忌攤了攤手:“大師兄我是風屬性,隻能讓它燒的更旺。”
蕭漱陽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沒用的家夥。
時桉歎了口氣,他暫時還沒有和這幾人一起葬身火海的打算。
“我來吧,我是冰屬性的。”
蕭漱陽恍然:“對對對,安師弟是冰屬性的,應該有用。”
時桉對着挂畫釋放出一個冰球,冰球接觸高溫融化成淅淅瀝瀝的水,總算是把火澆滅了。
同時,窗外下起了一陣大雨,燃燒的大槐樹也成功熄滅。
幾人松了口氣。
“大師兄,你這麼急幹什麼。”林叙無奈道。
蕭漱陽尴尬笑笑:“我不是急着出去救桑師妹嗎,你看着弄得,哈、哈哈。”
在幾人譴責的目光下,蕭漱陽表情逐漸凝滞,好吧,是他的問題。
時桉看着蕭漱陽可憐兮兮地垂下頭,總感覺這人像淋了雨的小狗一樣。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他忽然打了個寒戰,什麼亂七八糟的。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蕭漱陽坐在椅子上,拖着下巴看着這被弄的亂七八糟的挂畫。
這種事情屬實不是他的強項。
林叙頭也沒回:“大師兄放心,交給我就好了。”
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的蕭漱陽撇撇嘴,瞥見一旁站着的時桉:“安師弟,來坐,那玩意交給他倆,我們等着出去就行。”
時桉看了兩眼正對着挂畫研究的林叙,以及時不時給他掏出來什麼東西的容無忌,也心安理得地坐在了椅子上。
蕭漱陽和時桉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叙和容無忌的方向。
林叙正專注地研究着那幅挂畫,手指輕輕劃過畫中的每一處細節,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容無忌則站在一旁,從袖中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遞給林叙,兩人配合默契,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破解幻境了。
“這裡。”林叙語氣凝重,“這槐樹連接着整個幻境的能量脈絡,如果我們能切斷它與村莊的聯系,幻境就會自行崩潰。”
蕭漱陽聽見這話插嘴:“那槐樹不是被我燒了嗎?照這樣說我們不是應該已經出去了。”
林叙微笑:“槐樹雖然被燒毀了,但它的根還在。”
時桉聽着林叙的話,腦海之中好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仿佛就差一點就能找到關鍵。
“根?”容無忌皺了皺眉,“可是我們怎麼找它的根,總不能挖地三尺吧?”
“當然不用。”林叙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箓,“這是尋靈符,可以追蹤靈力的流動,我們隻需要順着槐樹的靈力流向,就能看出根系的分布。”
容無忌眼前一亮:“好東西啊。”
林叙将尋靈符貼在挂畫上,符箓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在畫上形成密密麻麻的靈網。
片刻後,流光停在了畫中的某個位置,彙聚成一個小小的光點。
“就是這裡!”林叙指着光點的位置,語氣中帶着一絲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