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了他們被關押的地方,四面都是雪白的牆壁,幹淨的像是剛剛粉刷好的。
和何時了他們一路來看到的建築和風景完全不同。
路上的一切看起來都和發展到現在的社會格格不入,這裡像是個被時光遺忘的小城鎮,根本沒有辦法确定究竟在哪個星球上。
況且何時了害怕被第二軍團的人查到定位,在從飛船掉落的一瞬間關掉光腦,還把一切能夠定位自己的東西丢掉。
誰知道南柯這位SSS級的怪談也沒有趁機離開,反而是死死的拉住何時了的腳。
導緻何時了之前就準備好的小降落傘,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反而因為無法承擔一人一怪談的重量随時可能壞掉。
繩結斷裂的聲音像是死亡的喪鐘,一下又一下敲打在何時了的心上,敲得心髒不受控制的顫抖。
導緻何時了,根本沒有成功降落在之前和何燦他們約定好的地方。
畢竟沒有商量好計策,何時了怎麼可能像個傻子一樣孤身挺入敵軍,如果當時潘帕斯·遠山有一丁點别的想法,他的腦袋很可能已經不在頭頂上。
尤其是和潘帕斯遠山聊過之後,何時了更加确定有人在中間做了手腳。
有人想要借着SSS級怪談【美夢】挑起事端,從而影響到之後的軍事演習。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是偏偏冒出個南柯攪局。
更重要的是,這位怪談先生還是局中很重要的一環。
在降落傘徹底完蛋之前,何時了勉強找了個可以降落的地方。
結果還倒黴的被當地人發現,以怪物的名義抓起來。
不管何時了如何解釋,當地人都是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完全不聽她說的話。
這個城鎮明明是白天,除卻巡邏的白衣士兵,路上空空蕩蕩,居然沒有一個居民,而且家家戶戶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就像是在防備着什麼。
更離譜的是,這個城鎮最宏偉最豪華的建築居然是醫院。
何時了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政府或者某個老牌貴族家的豪華城堡。
至于抓住何時了他們的那隊士兵,在把他倆丢進這間房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沒有人來提審他們,也沒有人釋放他們,兩人像是留守兒童一樣呆呆的看着彼此解悶,僅此而已。
更重要的是,時間過去這麼久,沒有人人道主義地送來一口水、一口飯。
啊,這都是什麼凄慘的生活,自打和這位怪談沾邊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過,南柯叫什麼美夢,應該叫噩夢才對。
何時了心裡怨念,臉上不顯,畢竟抱怨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現在更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何時了借着玻璃反光映出的影像,對着自己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它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會被叫怪物呢?
“眼睛?”黑白分明,也沒有近視,沒問題啊?
“鼻子?”呼吸順暢,形狀完整。
“嘴?”
“臉?”
“四肢?”
何時了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連那顆因為上火新發的幾顆痘痘都數得清清楚楚。
怎麼現在還有地方規定不允許長青春痘嗎,總不能因為這個理由被抓吧?
如果是這樣,714那幫人還不把自己的悲慘事迹編成笑話,每當不開心的時候就講出來讓自己開心一下?
“呵。”興許是因為何時了之前把南柯當了肉墊,南柯臉上不再挂着面具般的微笑,嘴角抽了抽。
這一聲冷笑吸引了何時了的注意力。
對啊!自己怎麼可能有問題?有問題該不是某位怪談吧?
“你這是什麼眼神?”南柯被何時了看得心裡發毛,往一邊挪開,這種似曾相識的感受像是印刻在身體裡。
“你這個人真的是特别讨厭!”
“啊?”南柯突如其來的憤怒和指責,何時了有些吃驚,自己剛才的眼神沒有那麼過分吧?
南柯背對着何時了一個人氣鼓鼓地坐在牆角,何時了想了想,在陌生的地方起沖突總歸不太好。
何時了伸出手戳戳南柯的後背。
南柯挪動屁股換方向。
何時了再戳。
南柯再換。
何時了锲而不舍地繼續戳,每次戳的力度也不大,能讓對方感覺到,也不至于戳痛對方。
............
“你幼不幼稚,你是幼兒園小朋友嗎!何三歲!”
南柯憤憤然轉過身,卻在看到何時了的一張笑臉的時候,所有憤怒偃旗息鼓,像一隻被戳破的氣球,委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