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搶先一步答謝,語氣中盡顯客套,可她的身體更加誠實,雙手貪戀的撫上那些珠寶钗環。
蕭京墨挑眉,靜靜地盯着青禾,仿佛沒有聽到牡丹的話一般,繼續道:
“如若方便,還請青禾姑娘仔細說說昨日救人的經過。”
這次牡丹也察覺到了異樣,依依不舍的挪開自己的手,快步走到青禾身旁,想要問個究竟,畢竟她對青禾昨日救人之事,一無所知。
可青禾壓根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徑直講起昨日之事。
“昨日奴家上街買胭脂,回馬車時,便看到裡面多了兩個人,問清地址後,奴家順路送了她們回去。”
“那姑娘可曾見到什麼可疑之人?”
“未曾。”
青禾回答的幹脆利落。
眼見青禾準備請退,蘇若璃不知腦中哪根筋短路了一下,脫口問道:
“不知姑娘可知百花樓中哪位姑娘戲唱的最好?”
話畢,阿瑤對她投來贊許的目光,那一刻她忽然懂了,她們隻是還沒看夠美人,不想那麼快讓對方離開。
青禾清冷的眸光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又被她掩蓋下去,輕啟薄唇道:
“不知。”
聽清她的回答,牡丹立馬跳起來反駁道:
“百花樓裡就數你的戲唱的最好,你怎麼說不知呢?”
她叉腰數落完,又轉身對着蘇若璃賠笑道:
“青禾性子冷,說話不知輕重,還請貴人不要計較,不知是不是府上近期有宴會,需要助興?”
蘇若璃沒想到自己簡單問了一句,牡丹就已經猜出大概,心中再次對她的洞察力感到佩服。
“城主府這月初八要舉辦一場生辰宴,不知青禾姑娘那日是否有空檔,能否來城主府為大家唱一曲?”
她才收聲,牡丹和青禾的目光匆匆扭向蕭京墨,後者仿佛并沒察覺到一般,端起桌上的茶杯悠閑的喝着茶。
見蕭京墨遲遲沒有出聲的打算,牡丹立馬轉頭,快步來到蘇若璃跟前,面帶谄媚的拉着她的手道:
“她有時間的,今日、明日、後日……隻要城主府需要,她都有時間。”
最後,這事就在蘇若璃和牡丹的交談中确定,似乎是怕她後悔,牡丹硬将青禾也拉到她的跟前,當面确認。
而那一刻,一股奇特的香味鑽入蘇若璃的鼻腔,她總感到有些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她到底在哪裡聞到過那股味道。
“青禾姑娘身上的味道好香,不知姑娘平日裡用的都是什麼香料?”
她用力深吸了一口氣,細細分析味道的成份,想了半日也沒有找到答案。
聞言,青禾默默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與蘇若璃的距離,目光低垂,不再看任何人,也沒有回答的打算,牡丹見狀立馬解釋道:
“我們家青禾平日裡不愛出門,總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擺弄香料,估計就是那麼染上的。”
說着,她瞥眼看到青禾腰間别着的紫色香囊,一把奪過,遞到蘇若璃跟前。
“貴人若是不棄,就先收下這個香囊,改日再讓青禾給您做一個新的送到府上。”
蘇若璃并不愛香囊,但那未解開的味道之謎就像一隻調皮的小貓,一直撓着她的心,讓她不能忘懷,最後,鬼使神差的伸手接過了香囊。
“禀城主,房間已經查看完畢。”
夜風回來禀告情況時,牡丹再次不顧青禾的感受,将她趕走了。
看着青禾走遠的背影,蘇若璃腦中飛速閃過一個念頭,可因為周圍的聲響太過雜亂,她終于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去想。
“情況如何?”
詢問之時,蕭京墨手指輕叩着輪椅扶手,一下一下,緩慢卻有節奏。
“對比過高度,還有橫梁上磨損的痕迹,基本可以确定,一切都是她自己完成的。”
忽然,蕭京墨的手指叩下,久久沒有再擡起,蘇若璃也忍不住側目望去,隻見他的臉上多了一絲陰郁之氣。
“牡丹,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但回去告訴你老闆,再有下一次,本城主會親自踏平他的百花樓!”
“諾。”
牡丹還想辯解什麼,觸到蕭京墨瞬間冷下去的眼神,終究隻應承了這麼一個字。
直到回府後,蘇若璃才從夜雨那裡知道,蕭京墨忽然生氣,是因為王麻子女兒的死并不是那麼簡單,就算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卻半分證據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