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璃正準備開口拒絕,畢竟她現在還挂念着生辰宴的點點滴滴,真沒心思學釣魚,可看到蕭京墨那舉着紋絲不動的右手後,她又将那些話咽了回去,緩步挪到他的身側,接過魚竿。
“知道釣魚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嗎?”
蕭京墨一邊幫蘇若璃穿上魚餌,一邊教她甩竿的竅門。
她以前兼職時,聽愛釣魚的同事說過,釣魚就是一件放松心情的事情,還經常撺掇她一起,可一直忙于生計的她,怎麼會有機會去享受生活呢?
她迅速收回神思,抿着嘴,低聲道:
“奴婢不知。”
“是耐心。”
簡單的三個字,如利箭一般,穿透蘇若璃的重重心防,直擊她的内心,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蕭京墨不是想教她釣魚,而是在開導她。
但立馬,她就在心裡否定了這個想法。
畢竟他貴為一城之主,每天日理萬機,要是連一個小小婢女的心情都要顧及到,那他豈不是連睡覺的時間也不能有了。
“嗤。”
想着,她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你不相信?”
蕭京墨放下手中的魚鈎,扭頭打量起蘇若璃,似乎是想從她臉上找到一點不屑的痕迹。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覺得耐心這個東西,不是想學就學的會的。”
就像阮黎對她從來就沒有耐心,隻要她但凡哪裡有一丁點做的不好,等待她的是非打即罵,而對蘇之舟卻恰恰相反,阮黎就有用不完的耐心,不管他做了多麼離譜的事,她都不會動怒,還要誇上幾句。
“是嗎?你還沒試過,怎麼就那麼絕對呢?”
蕭京墨再次檢查完魚鈎和魚餌,确認一切完好以後,示意她甩出魚竿。
蘇若璃沒有解釋,因為她沒法對蕭京墨說關于阮黎的事,隻好擠出一抹微笑,壓下心中的酸楚,并按照對方的指揮,用力甩出魚竿。
一切準備妥當,蕭京墨順手接過蘇若璃的魚竿,輕聲道:
“去搬個凳子過來坐着吧,魚兒不會那麼快上鈎的。”
她環顧左右,隻有亭子中央擺着的石凳子可以坐,可她試了好幾次,不管是用搬的,還是滾的,石凳子就像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
就在她準備放棄之時,餘光中忽然出現一根通體黑色的鞭子,随着“嘭”的一聲,原本還在她腳邊的石凳子,已經飛到了蕭京墨的輪椅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