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東西讓他不顧多年的兄弟情義,置人于死地?又是什東西讓他連心上人也可以抛棄?
“民女不知。”阿秀擡頭,觸到那雙如老鷹般銳利的目光後,解釋道:
“民女從未去過孤山城,确實不知裡面有什麼,但有一次聽他酒後提起過,那裡面有城主找了很久的東西。”
找了很久的東西?
蕭京墨立馬想到的是那些連接成功,卻沒有找到的靈魂,那是他從林國強還在的時候就一起尋找的東西,所以,應該算是很久了。
可他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畢竟顧峰是知道這個事情的重要性的,就算他離開了這個項目,他也不應該隻字不提的。
“你們為何要把蘇若璃送到孤山城去?”
夜風已經查清楚,在蘇若璃出城的這件事上,林筱冉是出了力的,而真正實施的,還是阿秀和何娜。
“他們說孤山城裡有最好的藥膏,可以治好種種傷病,我們隻是想讓她去治好眼睛。”
“不是說蓮花教的藥就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何必多此一舉把她送走呢?”
蕭京墨自然是知道阿秀和蓮花教的淵源,也是知道她和蓮花教斷了關系的。
“蓮花教的藥就是從孤山城拿出來的,民女現在已經不是蓮花教的成員,沒辦法幫她拿到傷藥,隻能靠她自己去孤山城求藥,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聞言,他的臉色沉了下去,他怎麼也沒想到蓮花教居然也和孤山城有聯系,上次夜風去礦山審過那個人,帶回來的消息就是說,蘇若璃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才會被蓮花教滅口。
現在蘇若璃還好好的活着,去了孤山城不就是羊入虎口?
想到這,蕭京墨突然身體前傾,焦急的詢問道:
“姑娘可知蓮花教和孤山城的聯系方式?”
“有時候是教主親自前來,有時候是專人送信,隻是當時民女品階不夠,接觸不到那些信息,所以,幫不上城主了。”
阿秀也看出了蕭京墨的變化,悄悄将手中的長袍疊好放回原位,蓋上木箱蓋子,追問道:
“是不是蘇若璃有什麼不妥?”
蕭京墨擡眼打量了阿秀一番,想到她和顧峰的關系,還有顧峰傳來的紙條,還是将心中的猜測告訴了她。
“當初在城主府中,蓮花教曾經派人想要除掉她,也許她命不該絕,被人救下,現下姑娘說蓮花教和孤山城可能是一體的,那她去到孤山城,不就……”
剩下的話他沒有繼續說完,但是,在場的人都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請城主下令,準屬下帶人出城,現在就去端了那個孤山城!”
夜雨單膝跪下,誠心懇求道。
“請城主下令,準卑職去林大人手中求兵,圍攻孤山城。”
夜風也跪下了。
“民女也鬥膽求城主賜一枚令牌,準民女連夜出城。”
阿秀也跪下了。
蕭京墨看着跪滿屋子的三人,眉心緊蹙,最後,他從腰間取下一枚令牌,遞到阿秀的跟前,輕聲道:
“蘇若璃的性命就拜托阿秀姑娘了!”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顧峰的最終目的,但是,他想,這一定是顧峰想要看到的。
說着,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遞給阿秀。
“如若姑娘帶着她逃出孤山城,沒有辦法回來時,就打開錦囊。”
“城主請放心,蘇若璃是因為民女的提議才去的孤山城,但凡民女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顧峰也不行。
她在心裡補充道。
即使她再遲鈍,也明白了蕭京墨的用意,而這一切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顧峰在背後搞鬼。
“那就多謝阿秀姑娘。”
蕭京墨虛扶着阿秀的手臂,請她起身,眼中也多了一絲欣喜。
忽然,阿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打量的目光将蕭京墨盯的有些不自在,他擡手摸了摸鼻子,疑惑的開口道:
“阿秀姑娘還有什麼問題?”
聞言,阿秀半蹲下身,直視着蕭京墨的眼睛,鄭重道:
“民女确實有個疑問壓在心間許久,還請城主能夠幫忙解惑。”
“姑娘請講,蕭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城主既然已經和蘇若璃解了文契,又要和林小姐成婚了,現下為何要這般的關心她的安危?又是以什麼身份在關心呢?”
阿秀始終記得蘇若璃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喊着蕭京墨的名字,一遍一遍說着對不起,可等她醒了以後,又是隻字不提。
何娜可能不懂,她,又怎會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