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現在站都站不穩,是想害死她嗎?”
阿秀焦急的聲音傳來,蘇若璃從餘光中看到,對方在說話間又靠近了半步,再有一步,就能伸手夠到朱莉手中的匕首。
她屏氣凝神,等待着阿秀的下一步動作。
“别動!”
朱莉大叫着往後退了兩步,蘇若璃一個不察,脖頸上的痛楚更甚,踉跄着跟上,可即便如此耳膜也沒有逃脫被震的命運。
“好,我不動,你把刀放松一點,她在流血。”
說着,阿秀雙手高舉,定在原地,求助的看向站在她們身後的冬青和阿瑤。
現場忽然的安靜,讓她變得異常暴躁,叫嚷着讓衆人退後。
“退後!所有人站到我前面去。”
這次所有人都行動迅速,就連銀甲侍衛們也快速讓開。
“不想多流血,就乖乖跟我走。”
蘇若璃還在觀察那邊銀甲侍衛首領的情況,那邊有人匆匆跑過來,在他身側彙報情況時,耳邊忽然傳來低沉的警告音,沒給她多餘的思考時間,朱莉已經帶着她不停後退。
直到身側的風聲呼嘯,夾雜着氤氲的水汽撲面而來時,她似乎知道朱莉把她帶到了什麼地方,就是她們一開始打算逃走的路線——暗河。
看着兩邊不斷收窄的小路,還有那些被要求隻能在十步之外跟着的朋友們,蘇若璃壓低聲音問道: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害我,你的計劃是什麼?要我怎麼配合?阿秀她們怎麼辦?”
直至此刻,她依然相信,朱莉不是想要害她,隻是單純的想要逃跑而已。
“蘇若璃,你不要自作聰明了,我帶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殺了你。”
陰森沙啞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她呆愣半晌,怎麼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明明剛才在地牢的時候,朱莉還會為了救她們,甘願放棄自己的性命,怎麼,才這麼一會,她的态度就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到底是哪裡的問題?
想了好會,她終于理出一點思緒,擡手握住對方的手腕,握刀的手充滿力量,脈搏還是有些軟弱無力,但,正在慢慢恢複,約莫再有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與常人無異。
而這一切都得歸功于阿瑤的補血丹藥。
“既然想殺我,那就趕緊動手吧,何必拖拖拉拉的。”
說着,蘇若璃抓着朱莉的手稍稍用力,刀尖又劃開了一道口子,手中的反抗力度陡然加大,刀尖和脖頸隔出幾寸的距離。
她眼底閃過一絲戲谑,緩緩道:
“還是你在等身體恢複?準備跳河逃走?”
“就算你猜出我的打算又如何?今天你必須死!”
朱莉的聲音中充滿憤恨,好似兩人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敵人一般。
“不要以為那些人武藝高強就能救你,現在這個距離,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的。”
“為什麼呢?我們之前不認識吧?”
蘇若璃問的有點心虛,她不确定原身和朱莉是不是有什麼過節,畢竟,現在能救她的,隻有她自己了,她還是要先搞清楚兩人之間的關系才行。
若是真的是原身之前有所虧欠不知道她現在跪地求饒還來不來得及?
“我們認不是認識根本不重要,說真的,我還挺喜歡你的,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
聞聲,她錯愕的扭頭,剛好看到對方臉上欣賞的表情,心底的疑惑更甚,不解的開口。
“莫非欣賞一個人還能成為一個人必死的原因?”
“也罷,就讓你死個明白。”說着,朱莉将握着的匕首換了一隻手,整個人也換了一個更舒服點的姿勢站着,做好這一切,才繼續道:
“你也看到孤山城裡面的現狀,要是讓他們繼續存在,隻會有更多的受害者産生。”
“嗯。”
一路走出地牢的時候,她掃眼看到其他牢房裡面的場景,何止一個觸目驚心能形容,而之前她一直不能想明白的,門闆上的不規則痕迹從何而來,也在看到一灘灘還未幹涸的血迹後,終于找到答案。
即使她不願意承認,但還是無法抹去這個事實——要是沒有這次蕭京墨的圍城,估計很多人都不能再活着看一眼外面的天空了。
“既然蕭京墨能夠為了你圍城,要是得知你的死訊,你說,他會不會立即将孤山城夷為平地?”
朱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無神的目光也在那一刻變得無比明亮,仿佛一個正在受衆人膜拜的英雄一般。
“……”
蕭京墨抓她,似乎也是因為她是穿越者,到時候活着的幾率也不大,或許就像朱莉說的那般,現在死了,引起兩城的戰火,給那些實驗對象提供一點苟延殘喘的機會。
可,她不是聖母,她救冬青,是因為冬青曾幫助過她,是她的朋友,救阿秀和阿瑤也是同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