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正廳。
蕭京墨在夜風的推行下,才進入到正廳,與黃公公寒暄兩句,林筱冉也在陸今安的陪同下,走進了正廳,隻是兩人的臉上都有些許愠色,就連走路也比平日裡離的遠些,仿佛,很生分的兩人一般。
“既然人已經到齊,那就聽旨吧!”
黃公公話音剛落,屋内衆人除了蕭京墨已全部跪下,低頭聆聽着上首位上站着人的聲音。
直到站在最末端的侍衛裝扮的人也跪下後,黃公公才開口道:
“傳皇上口谕,林國強在管理軍隊一職上,确實存在疏忽,但罪不至誅,念在蕭京墨和長樂城全部官員共同擔保,現将林國強手中的虎符轉交陸今安保管,由陸今安暫代其職位,林國強一家不得離開長樂城生活。”
說着,黃公公從随從捧着的托盤中拿起半邊虎符遞到陸今安手中,後者難掩眼中的欣喜,連忙叩謝道:
“皇上聖明,臣定不辱使命,為南蕭守好這邊陲之地。”
随即,黃公公又轉身向林筱冉道:
“林國棟為南蕭培育出無數人才,失蹤已近一年,林筱冉為其唯一血脈,從未放棄尋找,孝感天地,特封為永甯郡主。”
這次,黃公公拿出的是一封皇帝的親筆诏書,小心翼翼的遞到對方手中,才有小聲道喜道:
“恭喜永甯郡主,冊封的聖旨不日就會送到長樂城,到時候,郡主想要在哪裡安置府邸都行。”
“謝主隆恩!”
林筱冉接過诏書,臉上并無半分喜色,隻因她知道,在南蕭國,成了郡主以後,榮華富貴不斷,可自己的婚事将不再由她做主,哪怕林國強想要以長輩的身份插手,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木然轉頭,看向蕭京墨,後者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看不出對此事到底是喜還是悲?
最後,黃公公轉身來到蕭京墨跟前,看人的眼神陡然凜冽了幾分。
“蕭京墨身為長樂城城主,肆意撺掇駐軍包圍孤山城,緻使城内百姓怨聲載道,現罰其半年不得出長樂城半步,若有違背,即刻褫奪城主之位,發配礦山。”
蕭京墨看着冷聲宣完口谕的黃公公,兩人四目相對之時,一股默契在其中流轉,随即颔首謝恩道:
“臣領旨,謝恩!”
“蕭城主,該宣讀的旨意,小的已經宣讀完了,剩下兵權交接,郡主選府邸之事就勞煩您了。”
說完,黃公公領着一衆随從大步離去,正廳内隻剩下蕭京墨、林筱冉、陸今安三人,面面相觑。
寂靜的正廳内,陸今安摩挲着手中的半邊兵符,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此刻正有一肚子氣沒地方撒的林筱冉率先發難道:
“陸今安,這就是你說的能救我叔父一家的法子?你把我叔父的官奪了,這讓他們一家以後怎麼在長樂城過活?”
世人逐利,原本林國強是整個長樂城内僅次于蕭京墨的存在,生活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現在皇帝隻是奪了他的官職,沒有任何别的安置,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
這樣,他以後在長樂城,原本被他欺壓過的官員、收拾過的商戶,哪一個會讓他好過?
再看一眼,今日最大的受益者,不得不讓她懷疑,這些是不是陸今安暗地裡早就安排好的?
“曉冉,不要當了郡主就開始污蔑人,你要知道,當日陸某可是為了你,壓根沒有回望京,又何來提前安排一說?”
說完,陸今安察覺到自己失言,立馬扭頭看向蕭京墨,後者依然表情淡淡的,沒有半分波瀾,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一樣。
還不等他想好該怎麼和蕭京墨說,林筱冉再次逼問道:
“不是你還有誰?”
說到這,她擡手指着陸今安的鼻子繼續道:“那日你口口聲聲說,一定會讓我和蕭哥哥成不了婚,現在成了這般局面,你滿意了?”
一想到自己和蕭京墨的馬上就能成的婚事被攪黃,林筱冉心中就像被千萬顆針紮一樣難受,看見始作俑者臉上并無半點悔恨之色,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憤怒,握掌成錘,一下一下敲打在對方身上。
“夠了!!!”
怒吼聲中,陸今安一把抓住林筱冉的雙手,她也被吓的失去了動作,呆愣的幾秒後,直到手腕處傳來一陣痛感,她才回過神來,眨巴着噙滿淚水的眼睛,質問道:
“你是在吼我?”
見狀,蕭京墨摸出一塊小碎石,彈指一飛,正中陸今安的手背,那雙大手應聲松開,林筱冉重獲自由後,立即跑開,躲在了輪椅後面。
“曉冉,你聽我解釋,事情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
說着,陸今安傾身上前,想要拉住林筱冉,卻被蕭京墨伸手擋住了去路。
“陸兄,以後就要執掌軍務,再住在城主府恐怕多有不便,還是盡快搬入官宅,也好盡早接管兵權。”
“你走吧,沒聽到蕭哥哥說,城主府不歡迎你住,還有,我不想再聽你解釋,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