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夕陽将生物電貼片貼在腹部,電流的輕微刺痛讓他皺了皺眉。他曾在家中閣樓的舊箱子裡翻出父親的電路圖,花了無數個夜晚鑽研如何制作這種小玩意兒。“模拟症狀,而不是疾病,”父親的筆記上寫道。現在,這個小發明成了他的通行證。
他蹲在核磁共振儀的陰影裡,胃部的生物電貼片正以37Hz頻率刺激神經,制造出真實的痙攣反應。他低頭看了眼腕表,隐形眼鏡的虹膜識别系統顯示:【安保巡邏間隔:4分30秒】。
“時間夠了。”他低聲自語,從口袋裡摸出3D打印的門禁卡。卡面紋路與醫院安保主管的完全一緻,隻是邊緣多了一道納米孢子蝕刻的熒光标記。
當他将門禁卡插入讀卡器時,孢子悄然滲入電路闆,重寫了□□。氣密門無聲滑開,冷氣裹挾着消毒水味撲面而來。
“有機會。”
蔺夕陽屏住呼吸,走進檔案室,黑暗中隻有紫外線燈的光束在空氣中劃出淡紫色軌迹。他眼中的隐形眼鏡微微發亮,輔助瞳孔迅速适應黑暗。
冷凍櫃上貼着父親的名字:【蔺祥,活體腦組織采樣,4月2日23:50】。
“不可能……”蔺夕陽喃喃,手指顫抖着拉開櫃門。
一支玻璃管滾落在地,标簽上的日期刺得他眼睛生疼——父親明明在4月1日就已火化。玻璃管内的銀色液體突然沸騰,納米孢子在管壁上拼出一行字:【找到方程式,阻止雙線死局】。
他下意識地舉起玻璃管,将其放到紫外線燈下,孢子的熒光紋路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
——2025年的自己站在檔案室裡,手中握着玻璃管;
——2295年的陳昭雪蜷縮在廢墟中,義眼閃爍着相同頻率的藍光。
“你是誰?”他下意識伸手去碰觸影像,指尖卻傳來真實的觸感——陳昭雪的眼淚穿過七十年時光,滴在他的手背上。
“别碰那個方程式……”她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帶着哭腔,“會死的……”
警報突起,技術博弈
警報突然響起,紅光将全息影像撕裂成碎片,殘影在空中懸浮片刻,随即消失。蔺夕陽迅速将玻璃管塞進背包,納米孢子自動編織成防震網。他沖向通風管道,發現入口被動态瞳孔掃描儀封鎖。
“深尋者,幫我!”他低聲喊道,腕表屏幕閃過亂碼。納米孢子從表帶縫隙滲出,在掃描儀鏡頭上形成類虹膜紋路。
【驗證通過】
機械音剛落,孢子突然過度增殖,堵塞了傳感器。消防噴淋系統啟動,水流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沖刷掉蔺夕陽臉上的僞裝凝膠,露出與父親八分相似的輪廓。
在暴雨般的水幕中,蔺夕陽看見幼年的自己蹲在停屍房外,手裡攥着父親染血的工牌。那時的他還不懂什麼是死亡,隻是固執地相信父親會從門後走出來,像往常一樣摸摸他的頭。
“爸……”他對着虛空低語,水流突然凝固成冰晶,折射出2295年的畫面——陳昭雪正站在工業區裂縫邊緣,義眼穿透地殼注視着他。
“原來是你呀……”她的聲音帶着哭腔,“那個把兩個……孤兒焊進時空電路闆的瘋子。”
困局中的決斷
蔺夕陽鑽進通風管道,紫外線燈的光束在管壁上劃出熒光标記。他認出那是父親筆迹的化學式:【C12H17NO4S】。
“腎上腺素……?”他低聲念出化學式,整座醫院突然斷電,四周陷入絕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