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奕誠微微挑眉，揮揮亮屏的手機，“你現在和我說話倒是不客氣了。”

黎曼不知道葉奕誠有沒有看到她剛剛的動作，隻好将半空中的拳頭揮動得像機器人，“這不是聽取你的意見，本AI正在改變禮貌程序。”

“這樣啊”，葉奕誠神色狡黠。

“今天我聽秦琛說，你們在交往？”葉奕誠轉身倚在欄杆上，故作不在意地詢問。

黎曼倒是想起秦琛送她到家，她下車前他沉聲說的那句：以他那悶騷樣，要是真在意，估計會暗戳戳問你準男友的事了。

“還沒有”，黎曼沒多說其他，眼睛瞥過去，想看看他的狀态。

葉奕誠眉眼皺緊，吐槽秦琛，“他有什麼好的？平常也沒見他多殷勤追你，别被騙了。”

她躺回休息椅上，倒是學會了胡亂應答一通，“我倆還沒什麼，隻是他說喜歡我，認識這麼多年給他機會追，試試也不虧。”

“那你...現在沒有喜歡的人嗎？”

黎曼眼神瞟向葉奕誠，又緩緩收回視線落在摩挲的手指，“沒有。”

她又突然反應過來，反問：“嘶，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倆的狀态？”

“同窗多年，又是老朋友，不得多照顧你點，過段時間我們爸媽來你又告狀怎麼辦？”

“就這樣？”黎曼裝作開玩笑的神情。

“難不成還是我……”喜歡你嗎？

後半句話未說完，E仔跑過來朝着黎曼家陽台搖着尾巴汪汪叫。

葉奕誠蹲下摸摸E仔，“你怎麼老是想跑去那邊？”

也還好天色較暗，黎曼看不清他臉上的慌亂。

葉奕誠把E仔放走，沒再繼續那句話，“到時候我們爸媽就各住各家，出行上你能開車嗎？我把白子堯的車借過來。”

“能是能，但我好久沒開過了。”

“那周末你開我的車試試。”

“啊？”黎曼語氣帶點不情願。

葉奕誠噙着笑，向黎曼家陽台挪近，“怎麼？懶得不想開？”

“你怎麼知道？當初學駕車也是我家那位大人要求，她說橫豎拿個證不開也行。”

葉奕誠想起大二那年暑假，他正好沒事幹，撿起自己的鋼琴興趣練了練，休息的時候扒在窗戶上張望。

沒想到，正好聽見一道熟悉的女聲在那和另一人抱怨：“媽，我不想學車，一定要去嗎？科一考場播放各種車禍視頻多吓人，我還是不去了。”

舒敏靜說話有時聲調也尖，“哎呀，這駕照學了總有能用到的時候，别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懶得不想去練車。”

那時葉奕誠已經很久沒和黎曼聯系過了，他時常會在那望一望，希望有緣能看見黎曼。

而這次當然不是他第一次偷偷‘碰到’黎曼。

一聽是黎曼的聲音，葉奕誠按住心中急切，輕輕打開窗戶向外望，看見舒敏靜挽着黎曼往她家車那走。

黎曼扯回自己的胳膊，“哈，被你看出來了。天太熱了，今天我就不去了”，說着就準備擡步離開。

“站住！錢都交了，那個教練也等着了。”

一聽交了錢，黎曼停住腳步，不情不願地小步走向舒敏靜，“哼哼，壞媽媽。”

那樣子和現在黎曼不樂意的表情重疊，葉奕誠忍不住笑出聲。

黎曼蹙眉盯着葉奕誠，“你笑什麼？平常我對工作還是很認真的，隻是懶得開車而已。”

“那你想試開一下嗎？”

“可以是可以，隻是......”

葉奕誠腦袋一轉，起了壞意，“沒事，到時候我就和舒阿姨說黎曼懶，不想開車，我們打車”

黎曼聞言直接坐起來，“打住，練就練。你的車磕了碰了，可不怪我啊。”

“明天下午去附近人少的路上練。”

“行，去就去。”

第二天一大早，汪雪先是在姐妹群裡發起語音通話。

“小雪，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才打過來”，黎曼還沒清醒，躺在床上，閉着眼回一句。

汪雪那邊叮呤哐啷地像是把餐具放到廚房，還伴随着腳步聲，“這不是想問問蘇錦那事怎麼樣了，萬一發消息又被監控看到怎麼辦？”

蘇錦應該是在刷牙，含糊地說：“多虧葉奕誠他們已經把監控清理了，提分手後他再沒來找我。應該…不會再糾纏了吧？”

汪雪提高音量，“那你也得小心點！這種變态說不定跟蹤你怎麼辦？你就該把證據扔到他面前，告訴他如果敢騷擾你，直接報警抓他！”

汪雪發現黎曼又不說話了，疑惑問：“曼曼呢？又睡着了？”

黎曼已經清醒了，隻是怕她忍不住說話太強硬讓蘇錦誤會，淡淡回一句，“我在聽呢。”

汪雪察覺到異常，發現蘇錦也不跟自己起哄，“嘶，你倆不對勁，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黎曼也沒藏，壓低聲音，“沒什麼，隻是我發現自己說話太強勢，決定先聽你們講。”

蘇錦小聲補償：“其實是我太應激...”

汪雪嚷嚷起來，“我知道了！一個刀子嘴一個戀愛腦上頭，才鬧起來。”